赵县尉身形一顿,猛然间转过身来,目光如炬,直射向那声音的来处。

只见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缓缓步出内室,正是那平日里以书会友的李伯。

他面容严峻,眼神中透出一股不容置疑的正气,缓缓说道:

“诸位行径,岂是打了人便能轻易拂袖而去的?这世间,总还需讲个理字,如此行事,未免太过无礼无德了。”

赵县尉见状,心中不由一凛,暗道这老者定非凡人。

他当即拱手施礼,语气中多了几分客气:“敢问老丈高姓大名?方才之事,多有得罪,还望海涵。”

李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语气中透露出几分威严:

“老夫姓李,名伯。你等外来之人,不明就里,便在此地撒野,若不严惩,何以正我青石村之风?”

赵县尉心中虽有不悦,却也不敢造次。

“今日之事,确为赵某之过。只是这票价之事,赵某心中仍有疑惑,还望李伯能给予解答。”

李伯眉头微微一皱,却也没有立即拒绝。

他心中跟明镜似的,这票价背后的种种不合理,如同荆棘丛生的小径,复杂且难以言喻,

而这一切的根源,皆指向了那位行事独特的秦天,其背后逻辑,对他而言,如同雾中花、水中月,难以捉摸。

“此事确实存在诸多不妥之处。只是我青石村自有其规矩和传统,一时间也难以改变。”

“你今日之举,伤人于无形,理当有所补偿,否则,这村中的安宁与秩序,岂容轻易践踏?”

此言一出,村民们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而统一,那是一种源自心底的、对家园的守护与扞卫,

他们不约而同地将不善的目光投向了赵县尉一行人,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紧张与压迫。

赵县尉此刻心中五味杂陈,惊愕、不解、乃至一丝恐惧交织在一起,让他几乎要怀疑自己是否误入了某个被古老咒语笼罩的村落。

他暗自腹诽,这些村民的反应未免太过激烈,简直像是被某种力量驱使,失了理智。

但理智告诉他,此地不宜久留,尤其是在秦天的地盘上,任何的风吹草动都可能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于是,他强压下心中的不满与疑惑,嘴角勉强挤出一丝笑意,语气中带着几分不甘与妥协:

“罢了,既是如此,便依你所言,你说个数,多少银子,我认了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