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给那几家拿走了,叫旁的人没活路。”
“可,千百年都是如此,千百年后也是依然,我们能做的,就是在合适的时机,去淘汰不合适的人而已。”
“......是,孙儿知道了。”
袁宗皋“也别垂头丧气,我与你爷爷花费三年,完成了别人花半辈子也完不成的事情,这功劳主要在...在陛下身上,如果陛下不为陛下的话,这个门路,我找不见,你爷爷也别想找见。”
“袁先生,我是否能够使用这只船队,来做买卖呢?”
“自然可以,这就是为你们准备的,不过,你准备怎么用?”
陆斌犹豫再三,终而言道“小子就只有一些模糊的想法,讲出来,袁先生可不要责骂小子。”
“但说无妨,年轻人,不要怕有谬误之处。”
“我想让王府中一些老人,一些虽然十分忠心,但颇有些不听指挥的人,去做马队商队。”
袁宗皋大笑起来“哈哈哈,真是个讨打的小子,你说,你这想法是早有预谋,还是临时起意?”
陆斌有些硬着头皮言道“算是早有预谋吧,毕竟我们真的缺乏行走四方的商队,而年龄大,有经验的老前辈,才能够认得路不是?”
“若不是你爷爷在这儿,老夫是一定要揍你这满嘴胡话的小混账才行。”眼见的陆墀铜铃大眼瞪过来,袁宗皋又赶忙连连摆手“老匹夫,老夫也不过是说几句而已,怎的,你家孙儿就这般金贵,只许你宠得,不许人讲得?”
陆墀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嗯,老夫这孙儿,就不许人讲!”
“老匹夫,岂不知溺子如杀子,宠子如害子的道理,哎,真真叫老夫羞与你为伍。”袁宗皋转过头来“你这小子,分明是在安陆州,先帝武宗入主凤翔宫,人员调度不充足时,便有这般心思了吧。”
陆斌此刻竟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没错,有些事年纪过大,这我没什么好讲的,可有些,明明晓得我兄长正缺人手,依仗着资历,年纪,宣也不动,调也不听,时下又是兄长关键时期,吾等与杨廷和这等阁老博弈之时,我等本就实力微薄,因此我陆斌无论如何不会去相信这样的一群王府旧臣,王府老人!宁愿拳头上少几根手指头,也先攥紧了再说。”
“你和你兄...陛下说了吗?”
“说了,他意思和我一样,有些事,没得指望,我们哥儿几个也就办了,没那指望还好一些。”
“既然,你们这般认为,那便由我来办这件事吧。”袁宗皋眉头动了动,温和的面貌在眉锋轻动间变得冷咧“我会让所有你们不需要的人,以一个合理的方式离开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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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墀露出不忍的神情,口中嚅嗫着哼了一句“袁先生......”
其实他想说的是,那些,可都是咱们的老兄弟......
“老陆!”袁宗皋近乎于冷漠的开口道“孩子有一句话说的很有道理,宁愿拳头上少几根手指头,也先攥紧了再说,你不要误了孩子的想法。”
陆墀把剩下的话吞回了肚子里,因为他发觉坚决的不仅仅是自家小孙儿,认识了一辈子袁宗皋竟也因为这寥寥几句,露出无比坚定的神色。
而在陆墀印象里,只要是他袁宗皋下了狠心去干的事儿,就没有干不成的时候。
“谢先生成全。”
“还有,老陆,把你搜集的那一份名单给孩子吧,你不要攥着,他们都是非常有主见的孩子,未来天下是陛下的,是陆斌的,唯独不是我们的,叫孩子们去做,乘咱们没死,看着点儿便是,放手叫他们去做。”
“这份名单是?”
“都是一些朝堂之上官员的名字,住址,这些人,都是有才干,又因为不愿意站队而被排挤的年轻人,你陆斌有机会就去接触接触,你这小辈虽然年纪小,但心思生的七窍玲珑,去尝试一番,不必有任何顾及。”
陆斌眸子里再度闪过惊喜的颜色,毫不犹豫抱拳作谢道“谢袁先生成全。”
“都是不简单的年轻人啊,也不知道,如此聪慧的你们,能不能在朝堂当中撕开一道口子。”袁宗皋几乎是用微不可言声音说道。
“既然上天给了我们这个位置,天予不取,反受其咎。时至不迎,反受其殃!”陆斌用铿锵有力,栈斩钉截铁的语气直接答道。
袁宗皋愣了愣,看着那道坚定的目光,看着年幼中散发着英武之貌的身姿,嘴角慢慢露出笑容来。
“你有这份志气,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