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两个月以来,朱厚熜都显得沉默寡言,这个即将继任皇帝的家伙,现在都快魔怔了,陆斌不得不去找他。
“兄长,有件事找你。”
“何事,进来吧。”
陆斌得了令号,一溜烟便窜上了朱厚熜的车架。
这孙子除了中途一些关隘,城池休息时下来随意逛了逛之外,基本没干过别的,闷的跟个葫芦一样。
“哥,朝臣想给你换个爹。”
噗!刚吞下去半口的茶水差点直接甩在陆斌脸上。
“草!这特么怎么回事?”
“你不要接任皇帝嘛,所以他们认为你得认弘治皇帝,也就是你叔,为亲爹,你爹不是你爹,你爹得是你叔。”
“......我娘她怎么处理的?”犹豫了一瞬间,朱厚熜直接问道。
闻言陆斌做出明显松了口气的动作,抹了一把汗。
“蒋婶威武的不行,一嘴巴子就抽过去了,并且扬言,这皇帝做的委屈,不做狗屁皇帝了,前头在掉头,待会儿准备回去咱们上个州县驻扎几天,看看动静。”
朱厚熜多一丝一毫犹豫都没有 ,飞扑上去,痛殴陆斌。
“你特么莫不是以为老子魔怔了,故意找话茬,探老子是吧!”
陆斌自知理亏,抱头护挡撅腚,一套流程熟练至极“我特么不是担心你这混球嘛,妈的你要不是搞得像魔怔了一样,老子管你死活!”
朱厚熜闻言颇有种越打越上火的感觉,这小子特么打小就这样,腚沟子撅着,然后还嘴,少还一句,算那嘴白长。
“就他娘你话多。”
“嘿!你有完没完,你再不住手,我可还手了啊!”
得!本来打算住手,没心思胡闹的朱厚熜这下子总算是被拨撩起火来,下手开始从肉多的地方往疼的角落里挪。
“你还还手?还手啊,还手啊!还手个叫我看看?嗯?”
“嘿,你丫,没完没了了是吧,看招!”
朱厚熜脸上登时多了一对乌青。
“卧槽,看我不打死你这目无长兄的王八蛋!”
两个家伙就这么扭打在了一块,什么揪头发,掐大腿的招数都用了,活像地痞流氓在互殴。
过了好一会儿,这动静才歇下来,因为车队又重新开动,车夫都提醒过几回了,再弄多少有些不合适。
两人气喘吁吁的躺倒在地上,无人管顾。
真正亲近的人,包括孟智熊在内那些小伙伴们,基本没把朱厚熜当皇帝来看,也不晓得劳什子威严与规矩。
属于是教明白了,但私底下大家都不怎么想找那弱智的章程办事。
你朱厚熜对大家伙儿有恩是不假,可不也是两肩膀扛一个脑袋,有个见鬼的区别?
“哎呦,哥,嘶嘶嘶!下回不招你了,一年多跟俺爹练的,就打俺的本事涨了。”
“娘的,活该!嘶,哈!特么老子打你你敢还手?范母打你你就听话的跟个孙子一样?”
“废话,那是我亲娘,你是我兄弟,我肯定敢跟你还手啊!”
“嘿嘿嘿!你丫等着老子的,也别特么下次了,过两天到地方,老子叫陆叔给你吊在树,老子亲自抽你,看你咋还手?”
“切!~我不晓得跑吗?大不了离家出走!”
“哟呵?还反了你个兔崽子还!”
“好了,莫要动手,哎呀,兄长,找你是有要紧事找你商量,咱们哥儿几个过不了一段时间就要入京了,兄长应当也察觉到不对劲来了吧?”
朱厚熜愤愤不平的还想要朝着某人尊臀在来上一脚,但这会儿是谈论要紧的事情,没奈何只能平复心绪,坐定聊道“察觉出来了,今天这传话的消息过来,就更明显了,朱厚照判断的没错,朝中臣子,确实有压制皇权之意。”
提及此处,他有些压不住火气,破口大骂道“他妈的,不要让老子晓得是哪个鸟人出的要给老子换个爹的馊主意,我非得给他大卸八块不可!”
“诶,兄长,不要如此辱骂将归属于你的那帮子贤臣啊,其实这帮人出的这个主意,虽然缺德,但绝对算不上烂,刚才朱纯朱老叔去找随队的文人聊了聊这个事,在礼法上来说,这个事站得住跟脚,儒教有兄弟绝嗣,继承人过继给其人续血脉的讲法,他们理论依据就是这个。”
“晓得,我晓得,我学儒学比你这懒货多些,既然礼法上站的住跟脚,那么背后出主意的这个人,是想要把整个儒教拉上,跟皇权做拉锯了,正是瞅准了朱厚照新死,皇帝位短暂空悬,皇权出现空白期的这个时候,不容易啊。”
“兄长,你怎么想的?”
“兄弟姐妹们的意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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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意思是,先抓住了再说,皇权好比绳子头儿,咱们想要干一些事情,就非得抓住了不可,否则什么都被朝臣掌握了,你看着吧,咱们迟早得给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