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第一个造次的就是赵月姑。
理由是,你讲理能搞定的事情,不要朝不讲理的方向发展。
可能是受陆斌影响过甚,这丫头现在逐渐在从活泼朝泼辣方向进化。
脚趾头差点儿给这丫头跺坏喽。
但没奈何,等闲状况下,朱厚熜弄不过赵月姑,只能是想着法子来了。
然后陆斌就凄惨了。
因为大部分时候,把理讲通,都是件困难到让人崩溃的事情。
然后,陆斌要面对的是数千人,数千个不同的人。
而目前,他们的要求是搬家。
好样的,朱厚熜,你真是好样的。
陆斌差点没跟朱厚熜干一架。
庞大而沉重的工作跟山一样,瞬间就全方位覆盖了陆斌,赵常安以及赵常平几个。
陆芸娘因为是个女子,讲话也就女人,小孩会。
而这个时代固有观念,女人得听当家的。
因此善写会记的芸娘,只能做一些记录诉求,提建议的工作,这搞得她有些不开心。
当然,目前芸娘内心情绪的解读,连常处在一块的陆斌都只能做到一知半解,而这种不愿透露的不开心,叫谁也看不出来就是了。
另外,不得不提一个叫陆斌气愤的家伙——莫戈。
这孙子前两年自从先生没了之后,他就开始逐步走不同寻常的道路。
先生遗嘱他就听一点儿,三字经学完了,能写字之后,他自觉已经尽心完成了答应先生的事情,于是就开始专心练武。
处理人际关系,处理各种复杂问题他不帮忙也就算了。
最要命的是,这孙子带着三傻春,铜牛,铁虎两兄弟以及一些想练武,走强壮体魄,跟人干仗路子的兄弟一块练,成功减少了原本就不够用的人手......
为此,陆斌曾跟莫戈干了一架,可惜,文武均衡发展的陆斌,因为杂事太过繁忙,以及各种各样,杂七杂八原因......没打过,还挨了一顿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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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斌觉得,自己干赢莫戈的先决条件,是把他麾下那一大帮子全策反掉。
现在,却也不能说许多闲话。
安陆距离京城其实没那么远,老爷子陆墀过年回来一趟,走陆路大概也就一个月的功夫,如果去荆州坐船会更快。
但为了安全计,朱厚照他应该会稍微迟一些,却也没有太多的时间耽搁。
当初,将村落拆分,将大家拆分为小家的举措,其弊端在此时展现了出来。
被拆分的小家们,虽然能够将日子过好,不至于资源被族群少部分人所掌握,但那种脱离于群体之外的不安定与恐惧,在这两三年内,还没有办法完全消除干净。
人都是趋利避害的,现在这会儿,叫他们再度重新聚拢为一族,他们未必肯干,因为谁也不会把挣到手的银子去汇总给族老,村长看管。
可同样的,对于突然被要求的搬家,挪动居住之所,这些人也充满怀疑,不信任的情绪。
谁知道你把俺们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做法是为了什么?万一你这会儿起了什么坏心思,不抱团,岂不是任你宰割?
所以,安抚以及用事实来恫吓,是非得同时进行,不得不为的办法。
两面进行,比如磨坊组这一片有人在说明情况了,另一个搭档就反着从其他人开始讲诸如城内安排怎么样待遇,是否常住,吃喝等事宜进行安抚。
好在,陆斌高强度工作,以及平素积累下来,让人都信任的声望,提前完成了工作。
一小部分人去了梁松山上和赵家村人一起暂避,一部分人以佃户身份进了皇庄皇店,一部分人进了安陆州,暂借民房居住。
本来,不同的声音有很多,有些人根本不满停工这项举措。
但第三天时,正德皇帝朱厚照出现,还带着宠臣江斌以及锦衣卫之后,这些声音就全部不见了。
可见一个恶名在外的皇帝,往往比好言细语管用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