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件事……”陆松沉吟了半响,才道“朝中,似有对陛下不满之意,似乎杨老大人,心中也渐生松弛……唉,这话出我口入你耳,外人不可知晓。”
“那我哥呢?”
“现在不行……现在不行。”
陆斌也不言语,至于心中是何看法,外人也不能知晓万一,只是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才道“父亲,您能不能明日叫那先生,把话给放出来。”
“怎么?你准备好了?”
“我没有,或者说兄长还没有准备好,但是不逼迫一下,他也许永远也准备不好。”
“……你不怕,万一人家不上套子怎么办?”陆松忍不住稍微提醒了一句。
按照陆松的观点,如果谋划一件事情,具有不确定的因素,那么放弃谋划,对大家都好。
“不会……爹,我觉得世子殿下的老师不会辜负我的信任,他必然钻入我与我哥的套子里去。”
“你为何如此笃定。”
“我哥,两日前与我说了一句话,先生是世子的先生,却不是我的先生。”
这句话朱厚熜还真的说了,不过不是两日前,而是在那先生被揭发本性之后不五日又来教书时朱厚熜有感而发。
其不加掩饰的尴尬,以及强装出来的凛然正气。
到了最后居然恬不知耻的将自己给催眠了似的,还装出一副敢为人先,为天下人请愿的模样,终于让朱厚熜感到了恶心。
“……你兄长,世子殿下果有此言?”
“对,他说了,孩儿一时不得明白,是昨日在周老头儿那里进学,这才稍微解惑。”
陆松点了点头,最终没再确认什么别的话语,见儿子吃完之后,亲自收拾了碗筷,嘱咐一句早点休息便直接出门而去。
但在出门之后,那种淡然的神情便再也保持不住了。
他苦笑着摇了摇头,实在不知道是世子殿下成长的速度太过惊人,还是自家儿子成长速度叫人吃惊。
整体来说,自家儿子是那种跟在世子殿下身后望其项背,但总归都能跟得上的那种角色。
只是世子殿下的心智,成熟的也太过迅速了些,也太过叫人吃惊了一些。
兴王在那位儒学先生身上有着自己的计划,丫特意叫自己找寻那种既长的方正清瘦,名声受人追捧,喜好将民生二字挂在嘴边而在骨子里又是追名好利,贪身怕死,实际并不以生民为念的人作为世子老师时起,他陆松就知道这种人,入了兴王府中充其量也就是个教具的作用。
多半还是一次性用品,用完即死的那种。
通过这个教具兴王大概会得到一个心肠冷硬,手段狠辣且对任何人都极度戒备的小兴王。
这样的兴王才能够确保兴王府一代又一代的传承下去,不至疏忽于一时热血。
只是这个计划,还未付诸行动,就已经宣告破产。
毕竟,两小子等不得那么久时间,这就要自己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