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小也没有家长管。”雅典娜不喜不悲的说,她走到了成默的房间门朝里面看去,房间里只有一张长书桌、一张高低床和一组木质衣柜,书桌上摆着的电动地球仪还在缓缓的转动。她走进了房间,随后按了下地球仪,扫了眼一片蓝色的太平洋,就松开了手。
地球仪继续转动。
成默跟了进来,“本来只有我一个住,但我父亲去世以后,我叔叔、婶婶就搬了过来,我堂弟也考上了我的高中,所以就把我的床换成了高低床。”
“没有感觉到你的气息。”
成默解释道:“后来我在欧罗巴失踪,我叔叔一家就去了京城,这套房子被西姐置换了下来,后来一直是西姐和小鹿在这里住......”
“难怪。”
成默走到书桌前,打开悬在半空的书柜,在一堆旧杂志中翻出了一本发黄的相册,他拍了拍上面的灰尘,轻声说:“这里面有我小时候的照片,还有我爸爸妈妈的照片,不过我们一家人都不怎么喜欢照相,一本相册都没有贴满。”他耸了耸肩膀,“现在估计很多人家里都没有相册这种东西了。”
雅典娜翻开相册第一页,就是成默刚出生没多久时拍着照片,他裹着一张栗色的毯子,小脸皱的像是橘子,下面还写着“2001年12月11日,满月”。在这张照片后面则是一对相貌出众的年轻男女的合影。
成默注视着那张照片,的声音低了下去,“这是我的爸爸和妈妈......”
大概一般人都会说你爸爸长得这么帅,你妈妈长得这么漂亮,怎么你长的这么普通,雅典娜却没有这么说,而是说道:“看上去很像是我们今天拍的结婚照。”
“就是结婚照。”成默说,“刚才不是问你,知不知道我在拍结婚照和念结婚誓词的时候在想什么吗?”
“嗯。”雅典娜翻动着相册,再次回答道,“我那时没有窥探你的大脑。”
“我不是这个意思。”成默笑,“其实我并不介意你窥探我的大脑,不论何时何地......”
雅典娜停止了翻看相册,缄默了好一会,“可我父亲说如果在意一个人,就不要窥探他的内心,因为你一定会失望。”
“这句话没错,人心是如此善变,就算有你这样当面能猜透对方想什么的能力,可总有不当面的时候,说起来你这样的能力确实很强,但其实它又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强,毕竟你不能无时不刻的去监测人心,而人心每一秒都在发生变化,它是那么的不可捉摸,时常将相信它的人击的粉身碎骨。就像我小时候总是不敢相信他人,归根结底还是我认为我母亲就是因为我有心脏病,所以抛弃了我,这一直是我内心深处逃不开的阴影。即便我一直在试着想开,试着释怀,却始终没有办法,直到获得我父亲留给我的乌洛波洛斯。他那个时候已经不在人世了,却给我留下了线索,那是一套黑胶唱片,左尔格·索尔蒂诞辰一百周年纪念版的《尼伯龙根的指环》......”
成默将自己千辛万苦寻找“乌洛波洛斯”秘密的事大致说了一遍,“后面去欧罗巴的故事都跟你说过。从那之后,我才觉得,人心确实善变,但它也是值得信赖的,我父亲用行动告诉了我,你真的能从另外一个人身上获得信心和勇气,当然还有爱。”
雅典娜又将相册翻回了第一页,她抚摸了一下成默父母的结婚照,“那你在拍摄结婚照和宣读誓词的时候在想什么?”
“我想起了一部叫做《权力的游戏》的美剧,里面的婚礼誓词是:Father,Smith,Warrior,Mother,Maiden,Crone,Stranger:I'mhers(His)andshe(he)’smine,fromthisdayuntiltheendofmydays.(天父,铁匠,战士,圣母,少女,老妪,陌客:我是你的,你是我的,从今日起,至死方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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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典娜轻声重复了一遍:“Father,Smith,Warrior,Mother,Maiden,Crone,Stranger:I'mHisandhe’smine,fromthisdayuntiltheendofmydays.”
“对,”成默点头,“很浪漫,还有点决绝。我在刚才很想对你这么说来着,但我没有好意思说出口。我看着镜头,闪光灯响起的时候,就想起了在叙力亚的旷野上,你没有去大马士革,反而回过头来找我,我那个时候......第一次感觉到了希望猛然实现是多么的快乐,我也意识到了自己是多么的需要你,一种无孔不入的迫切需要。我觉得我们两个都是被世界遗弃的幸存者,有些时候不得不去做一些自己没有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