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说完就被顾东隅和孟北海捂着嘴拖下去了,叶扶摇不再看他们,转身进了后院。
等她走了,二人才放开了桑榆晚,她左右打量了一番,“你们捂我嘴干什么?”
孟北海冷笑一声,“年轻。你看她那样子像是会给我们工钱吗?”
桑榆晚转头看顾东隅,他说道,“不扣我们的钱就好了,还给我们发加班的工钱,想什么?”
意识到自己又天真了的桑榆晚后知后觉地抠了抠手,坐下来,“那我们接下来是要想个办法,怎么说服肖子峰到我们店里来掌勺吗?可是我们连他是谁都不知道,更不认识他,从什么地方下手说服他呢?”
“没关系。”顾东隅说着,从柜台拿出一沓纸,上面密密麻麻、图文并茂,写满了肖子峰的生平,“这是我从掌柜那儿收来的,虽然我们见不到他本人,但也能从他的生平当中找到一点蛛丝马迹。”
反正眼下没有什么客人,三人就坐在店中,开始一字一句地阅读起肖子峰的生平,桑榆晚拿着其中一本说道,“他十二三岁的时候就当学徒了,想必没怎么在学堂里呆过,我听说,一般那些成功人士回望自己前半生时,总以没读过书为憾事,肖子峰多半也是这样。”
孟北海接口道:“怎么,你要上门给他补课吗?”
桑榆晚偏头看向他:“也不是不行嘛,九章算术先学起来。”
孟北海顺口说道,“今有鸡、兔共居一笼,已知鸡头和兔头共三十五个,鸡脚与兔脚共九十四只。问鸡、兔各有多少只?”
桑榆晚一愣:“什么意思?鸡跟兔为什么要放在一起?鸡脚和兔脚为什么又是九十四只?为什么要算这个?它们分开放不就清楚了吗?”
孟北海和顾东隅对视一眼,他说道:“你不是要去给人家补数算吗?这么简单的题都不会?”
顾东隅接口道:“再说了,你见过天底下有谁会喜欢做数算题的?”
孟北海:“话不能这么说,我就很喜欢。”
顾东隅顿时住口。
这个方案被毙掉了,三人又继续在肖子峰的生平中,埋头苦寻了起来。看着看着,顾东隅抬起头来,“他十八岁的时候刀法大成,自创出一道‘独钓寒江雪’,是将鸡胸肉剁成如白雪般细腻的肉末,然后经过复杂工序和高汤煨出来的一道菜,从此名声大振;二十岁的时候向蜀地大厨学艺,并且在两年后的厨师争霸赛中打败了他师父,然而他师父并不以为憾,反而以他为骄傲。打败他师父后,他融合了蜀地的手艺和他本来的技艺,又创出一道‘平沙落雁’,是将鹌鹑蒸至七成熟后,然后将火腿丝、蟹脚丝、虾肉丝等八珍封入鹌鹑腹中,用大火油炸,这样一来,既能让鹌鹑腹中的菜品吸收鹌鹑的香气,又不至于流失水分,在他之前大家都没有想到这么做菜。他这样做可谓开启了一个流派,在此之后,不少厨师都喜欢将菜肴封入子鸡子鸭的腹中,以此来封住水分,丰富口味。”
他读到这里停了下来,孟北海和桑榆晚听得津津有味,见他突然停下,孟北海说道:“读啊,继续读,我看看能不能让老林也学一两招,丰富一下我们店里的菜品,也丰富一下我们的伙食。”
顾东隅没有理会他,而是问道:“你们有没有觉得,这个肖子峰给他的菜取名字有点讲究?”
桑榆晚和孟北海一头雾水地看向他,顾东隅说道,“‘独钓寒江雪’是东吴派的剑招,‘平沙落雁’是青城派的招数,你们再看——”他将手中的那本生平放在二人面前,“如果一个两个只是巧合的话,那这个‘万剑朝宗’,是天山剑派的招数,这个‘十步杀一人’,是点苍派的剑招。前面两个跟菜品还有点关系,后面这些毫无关系嘛。”
孟北海:“你想说什么?”
桑榆晚问他:“师父,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武林门派的招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