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汉一手捂着鼻子,有心想说不挣她的钱,但一把铜板就在眼前。想了又想,他抖开袖子包着手把钱接了过去。
“我只等一刻钟,过了时辰我就要走。”
苏檀斜躺在车板上,翘着二郎腿一抖一抖的,“用不着一刻钟,”她朝远处努了努下巴,“喏,人来了。”
曹月华着实是没想到自己运气这么好,买完针线回来就碰上了牛车,还有这么宽敞的位置坐。
她偷偷瞥了眼身旁离自己一尺宽的老妇,悄悄跟苏檀道:“不是说回去的车不好等么?咱两边都剩这么宽呢,挤挤怎么也能坐下两个人了。”
荷花也有点不理解,嘟囔说不知道那些人咋想的,宁愿站在寒风里苦等都不愿意坐现成的车,不晓得是个啥毛病。
但很快,母女俩就知道了。
其实这也不能怪苏檀,谁让古时候除了官道宽敞平整点,其他路都高包低坑的呢?尤其是化雪后走过车的路段,车每打滑一次,苏檀的**就憋不住一松,然后就……
“老天爷诶,你这姑娘年纪轻轻的,吃那么多萝卜做甚啊?”上了年纪的大娘恨不能离她们三人远远的,偏偏牛车就这么大,想逃都没处逃。
曹月华和荷花一左一右的坐在苏檀身旁,这俩才是有苦难言。
一来牛车的位置是苏檀帮着占的,二来母女俩今天的早饭也是苏檀提供的,那猪肺汤里的萝卜她俩也吃了不少。
于是母女俩只能闭上嘴,把脑袋偏到别处,随时等候那直冲天灵盖的臭味。
实在憋不住了,曹月华翻出在布庄买的一块碎花布料,折成方块捂住鼻子。
荷花也把衣领拉起来,整颗脑袋都给埋了进去。
好不容易挨到地方,车刚停稳,一车人呼啦啦跑了个干干净净,只留苏檀一个人慢悠悠溜到地上。
萝卜屁什么的,闻久了就习惯了,就像她,只需要浅浅嗅一鼻子,都知道刚放出来的屁是几分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