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这样,彼得会伤心的。”
小主,
灰背隼用一只翅膀遮挡着鸟喙,罗贝尔硬是从鸟的脸上读出了幸灾乐祸的味道:“他要是伤心为什么没从坟头爬出来抗议?正主都没意见,我们只要享受磕的快乐就好。学会灵活虔诚,孩子,这叫人性化。”
“耶稣也没意见?”
“书又不是他写的,他能有什么意见?哦,安静,那个有意思的修道士要讲保罗和提摩太的爱情故事了。感觉应该马上就能讲到耶稣用肋骨痛击罗马士兵的长矛了。”
在如此亵渎的翻译诞生前,罗贝尔有义务拦住他。
他亲自挤过人群,凑近迪特里希所在的木制讲台。
“啪!”人情冷暖,醒木拍桌。迪特里希撩起袖子,满头大汗也无法掩盖他的兴奋。
“话说元前罗马年间,有一位莽撞人。自加利利传道以来,十二门徒随我主出巴勒斯坦。大圣徒姓彼名得,百钉倒吊,后称为罗马耐钉王。
只皆因,骷髅山前一场鏖战,圣彼得单枪匹马,闯入彼拉多总督府,砍倒大纛两杆,夺槊三条。彼拉多在山头之上见一穿白老头,白面白袍白旗号,追至到骷髅山前,我主赶到,高叫:‘徒弟,不要惊慌,某家在此,料也无妨!’
让过彼得,罗马追兵赶到,不见彼得,只见一白脸大汉立于桥上,彼得拉忙问犹太祭司长:‘这白脸大汉他是何人?’祭司长言道:‘他乃耶稣,一莽撞人。’
彼得拉闻听大吃一惊:想当初,叛徒犹大收我五十万阿斯之时,对我言道,他有一师傅,姓耶名稣字圣子,在百万军中取总督之首级如探囊取物、反掌观纹一般,今日一见,果然英勇。
只见我主挺鼻柳眉,面如灿银,白中透红,海下扎里扎煞的一部金钢髯,犹如钢针,恰似铁线。站在山脚之下,咬牙切齿大骂:‘异端听真,吠!今有降世圣灵在此,尔等或攻、或战、或进、或退、或争、或斗!不攻、不战、不进、不退、不争、不斗,尔等匹夫之辈!’
大喝一声,罗军吓退,大喝二声,山岳崩摧,大喝三声,把十字架喝陷。信徒有诗赞曰:千军万马避白袍,我主耶稣逞英豪。千载幽夜一破晓,戡乱救国有神王。哇呀呀呀……”
“好!”
人群异口同声爆发一声高亮的喝彩,如雷般的掌声旋即响起。
“别哇呀了,老迪,该下班了。”罗贝尔走到近前,对台上的上头男人喊道。
“嗯?是谁,谁在打搅我的传道?”正在兴头上的迪特里希皱紧眉头,看向台下。他先是一惊,随后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又捏了几下脸颊的肥肉。
“你、你,我认识你,但又不那么认识。”他端着下巴作沉思状,“嗯,我们上一次见面的时候,你是不是还没有这么老成?”
“上一次见面,我只有十五岁,现在我二十一了。”罗贝尔微微一笑,“好久不见,看到你还这么有精神真是太好了,埃尔巴赫主教。”
“啊哈,果然是你!”
他大喜过望,忽然伸出虎臂,熊腰收紧发力,一把像提小鸡似的把罗贝尔拎上了台。
“各位信徒们,同袍们,我迪特里希今天真是太高兴了,我必须向大家隆重介绍这位远道而来的朋友!”他的手臂传来狮子般的巨力,紧紧把罗贝尔搂在怀里,如果不使用神力绝对无法挣脱。
他哈哈大笑,把罗贝尔转向台下众人。
“我敢保证,整个德意志不会有比他更传奇的年轻人,这位来自安科纳的年轻鹰隼,奥地利大主教,罗贝尔·诺贝尔!怕你们不知道,这可是十五岁就能陪老子痛饮三桶美酒的少年俊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