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莱恩看着艾米,她的眼睛里充满了坚定和信心。
“我可以吗?”克莱恩怀疑地问道。
“当然可以。”艾米说道。“只要你相信自己,就一定可以做到。”
艾米看着克莱恩,她的眼睛里充满了喜悦和期待。
“我相信你,克莱恩。”艾米说道。“你一定会成为一个伟大的人,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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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莱恩睁开了眼睛。
幻想戛然而止。
方才乍现的喜悦与温度在瞳孔的夹缝间迅速溜走,他的耳边只剩下卫兵队长的呼喊不断在回荡,他吵醒了他的美梦。
他马上想出声责骂对方闭嘴,但嗓子已经被方才的号哭哭得沙哑难鸣。
于是他捡起了掉在地上的短剑,毫无征兆的,迅疾如闪电般,将刃尖攮进了队长的胸膛。
“啊——”
他的呼喊戛然而止,他难以置信地低下头,看着血液滴答滴答地沿着剑刃淌下,身躯慢慢滑倒,摔进血泊当中,生机肉眼可见地流失殆尽。
“吵死了。”克莱恩沙哑着嗓子,又一剑割断他的喉咙,彻底结果了他的性命,“你也看不起我,对吗?我知道的,我们当年是同僚,如果不是我和弗里德里希的友谊,根本没法爬到你的头上,你一直在背后说我的坏话,对不对?”
“……”尸体无法回应活人的质问,这是当然的。
“别急,兄弟,过几天我就下去陪你,那时随便你怎么责备我。”
他扔下佩剑,这把剑是他成为郡守之初,弗里德里希派属下送来的礼物。这把剑曾经陪伴他度过了许多个煎熬的日夜,无数次的战斗中,这把剑都与他并肩作战,是他最忠实的伙伴。他轻轻地抚摸着剑身,感受着那冰冷的触感,心中满是感慨和不舍。
有的人一生尽是光彩,而有的人一辈子默默无闻。他曾经梦想着出人头地,一名能够拯救世界的英雄,收获一份属于他的挚爱,就像传说中的齐格飞与布伦希尔德。现在,他知道自己只是个比普通人幸运一些的普通人,而他渴望闪耀的心仍旧炙热,一辈子只出一次彩。
他蘸着地上的鲜血,草拟好一封“投降信”。
他在信中向兰茨胡特公爵阁下表示了自己的投降意愿。用近乎谄媚的话语,写出了希望成为真正贵族的渴望。
信件的每一行,每一字,均是他真切到颤抖的灵魂挤出鲜血而洇湿滴落的滚滚泪滴。相信路德维希公爵对他满溢真挚的投降定会不疑有他。
眼中布满血丝的男人写完了信,拿着信走出了房间,反手将队长的尸体反锁在屋内。
把信交给了一名忠诚的下属,并告诉他要把信送到兰茨胡特公爵阁下的手中。随后,他默默地走向了城墙的边缘,望着南方的兰茨胡特公国领地。
他的生命即将按照既定轨迹结束,这是他选择的死亡,所以没什么好害怕的。这不是懦夫的自杀,这是升腾而起的烟火最璀璨的、永远的一瞬。
第二天,信使抵达了距离伦根菲尔德城堡仅有五十公里的特劳尼茨城堡(Trausnitz Castle),而公爵也收到了期盼已久的回信。
阅读完克莱恩如泣如诉的信中话语,令公爵大受震撼。
热血上涌的年轻公爵当即表示接受他的转投,并马上亲自手写了一份授权书,彻底将伦根菲尔德领地封给,后者从此便是当地的城堡男爵,享有贵族的一切荣耀。
但这还不足以表示他的诚意。
就像克莱恩·沃尔夫冈在信中邀请的那样,路德维希九世带着一百人的亲卫队离开了特劳尼茨城堡。克莱恩已经备好了一顿丰盛的宴席,在很快就会属于他的城堡里等待尊贵的客人——以及新生的到来。
与此同时,化名为罗塞尔的青年一行人受邀进入了城堡。
他和他的随从被安排在一间简陋的长屋居住,等待参加即将举办的宴会。
“拿走我的一切,直到拿无可拿。”
一只灰背隼悄无声息地从克莱恩居住的破屋子里飞出,站在门前的杉树上摇头叹气。
“哎呀,人类怎么会这样可怕,未免太极端了……激素和情绪,真是玄妙又可怕的东西哟,幸好我没有。”
另一只可爱的小母隼落在他身旁,亲昵地为他梳理羽毛。
灰背隼舒服地眯起眼睛。
“唔姆,当然,被爱着的感觉还不错,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