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啥!?”约格夸张地大喊大叫,转身疯狂摇晃普罗科普的身子,“对面那家伙刚刚说什么了?我是不是听见‘决斗’了?”
“别摇了,再摇伤口就裂开了……”
“决……斗?”
伊日困惑地重复了一遍他的话,手指在自己和对方之间几个来回。
罗贝尔则气势十足地撞出手指,隔空指着伊日的鼻子:
“没错!你和我,兵对兵,王对王。圣杯派的领袖、饼酒同领党的党魁、波西米亚的摄政王,伊日·波杰布拉德,对教廷宗座、帝国宫相、威斯特伐利亚行宫伯爵的罗贝尔·诺贝尔!”
“本座在教廷中只认低尼古拉冕下一头,在这个帝国,我是说一不二的宫相与宗座。连不可一世的突厥异教徒亦已败在我的剑下,怎么样,这等地位,可配得上当你的送葬人了吗?”
“呼!”
伊日仰天长啸,狂态尽显。
“好,你当然够资格作本王的刀下鬼!你死定了!别怨我!”
“摄政王。”
罗贝尔替他强调了一遍。
伊日不留情面地呛了回去:“少废话,既然要决斗,就得有胜负的代价。假如本王输了,这场战争就算我们捷克人败了,本王任你处置,但是你要放我军回国。那假如你输了,你又能付出些什么?”
“好问题,嗯,这样如何。”罗贝尔摊开双手,“假如你赢了,我就连你也放回布拉格,我们所有人就当这场战争没有发生过。”
“这可不公平啊,赌局的筹码应当平等,你也应该赌上战争的胜负。”
“不,这才算公平,从昨晚开始,到现在为止,你已不可能拿下奥地利的摩拉维亚。换而言之,你已经输了,但现在,我出于好生之德,给你一个将失败变为无事发生的机会。”
罗贝尔侧过身,展示自己腰间的黄金剑鞘。
“怎么样,你的回答是?”
“来吧!”
伊日扔掉了腰上的连枷,卸下了背上的战锤,在罗贝尔一阵无语的眼神中拿起了一柄60英寸的波西米亚长戟。
所谓一寸长、一寸强。他的咎瓦尤斯是制式古老的法兰克式长剑,剑刃窄短,全长仅40英寸,刃部30英寸,哪怕加上手臂,在长度上也不比不上伊日的长戟。
看着拔马缓缓抵达近处的伊日,他忍不住挖苦道:“喂,你就拿这个跟我比剑,贵族的荣耀在哪里?米线在哪里?节操又在哪里?”
显然,伊日不准备回答他的问题。
翻身下马,摆正姿态。他做好了生死搏杀的准备。
这是罗贝尔人生的第一次正式决斗。几年前,他没有参加弗雷德里克在布尔诺举办的比武大会,事后询问贝尔纳多比武的感受时,他只用“大脑一片空白”这个理由搪塞了过去。
两人的战马一齐奔跑到附近的草坪埋头吃草,相互亲昵地碰头。
人的仇恨与马无关,马也没有义务延续人之间的仇恨。可以的话,罗贝尔也希望自己能如马一样活的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