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保加利亚第二帝国最强盛的时期,北打马扎尔,南揍拜占庭,除了没打过蒙古人,其他周围的小国就没有没挨过揍的,武功赫赫,四方来朝。
这种祖上富过的民族有个最大的特点——不服气。
后世的波兰人送外号“国家之癌”,无论哪个倒霉蛋吞并了波兰的土地,最终一定不得好死,被波兰人坑死的帝国从德意志、奥匈到沙俄可以排满一列,连苏联都被波兰人送上了西天,无愧于谁吞谁死的称号。
保加利亚人在这一点上真可谓波兰人的老祖宗。
奥斯曼征服者被反抗军搅得不堪其扰,多次出兵围剿。结果,七十年了,希什曼王朝的后裔依然在山里打游击,位于黑海沿岸的索佐波尔要塞更是坚守至今,跟个钉子似的卡在奥斯曼人的喉咙里,恶心至极。
借着围攻君士坦丁堡的势头,穆罕默德二世下定决心要将保加利亚人的抵抗力量连根拔起,一举荡平这个连父亲也无法解决的恶心虫。
这样,是不是就能证明他比父亲穆拉德更伟大了呢?
种种阴霾令格奥尔基大公一出生便活得如履薄冰,丝毫没有大公的威严与气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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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奥斯曼的贵族与高官眼里,他是无权无势的傀儡大公,空有虚衔而无权力,宛如一盆可取代的花瓶。
在保加尔人眼里,他们阿森家族是为权力出卖祖国的叛徒,在希什曼家族的对比下尤为可憎,无数刺客夜以继日地试图刺杀他,次次都被他的穆斯林卫队阻挠,但万一某天没有拦住呢?
如今,最可怕的敌人来了。
来自西方的基督教十字军,他们的先锋大军正在围困格奥尔基所在的索菲亚城。
奥斯曼大军一半在防备白羊王朝,一半在围攻君士坦丁堡,格奥尔基知道,城内的守军不过寥寥数千,连十字军的先锋大军都不如,何况其背后的援军。
他不敢想象西方人会怎样处置他这个傀儡。
是杀死,吊死,闷死?用最残忍的手段把他做成“血鹰”?还是模仿“保加利亚屠夫”巴西尔大帝,挖到他的眼睛,任他在黑暗中自生自灭?
“不、不要杀我!我不想当傀儡的!我也不想的啊!”
格奥尔基在属于他的房间内愤怒地打砸家具,拔剑刺穿了墙上悬挂的父亲与祖父的画像,随后扔掉刺剑,跪在丝绸地毯上嚎啕大哭。
仆人们被他的吓到,纷纷推门离开,前去向奥斯曼的默西亚总督打小报告。
吱呀吱呀的木门声回荡在格奥尔基耳边,仆人的冷漠令他心中不胜悲凉。
他的父亲和祖父把这样的保加利亚交给了他,他能怎么办?他不想死,也不想被抛弃,更不舍得现在无权无势但起码富裕温饱的生活,他除了当一个老实听话的傀儡外根本什么也办不到。
“我能办到,我能办到的事……对了,我知道了!我知道怎么活下去了!”
格奥尔基忽然茅塞顿开一般。
他冲到烛光摇曳的书桌旁,抽出一张黄皮纸,只思考片刻,笔件便落在了纸上。
“尊敬的大人,不才格奥尔基·阿森,叩首祈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