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呼喊同样被淹没在汹涌的战场喊杀声中。
弓弩兵们僵硬上弦发射,眼看走在最前方的奥军即将感受到友军的亲切关怀。
“嘟——”
罗贝尔及时从衣领子里掏出哨笛,快速吹响三次。
收到命令的弓手这才暂时停手,没有造成误伤友军的悲剧。
盖里乌斯瞪大眼睛:“你有这玩意儿不给我?像话吗?我才是总指挥!”
“拿了我的望远镜还不够?这是人家给我刻的。”罗贝尔不屑地瞥了他,“有本事自己找人刻去。”
经过一番艰难的拉扯与推进,付出数百人的伤亡,两门大炮总算在第二批预备队的掩护下抵近城门,相距不过三十米,已经进入了大炮的杀伤射程。
但十几个笨手笨脚的炮兵折腾了半天,都没有弄明白两门新式大炮的用法,看得高尔文火冒三丈。
眼看城防军的反击越来越强力,难得有位炮兵士兵隐约摸清了门路,却下一秒就被一箭封喉,高尔文当即把号令旗塞进皮雷手里。
“你来指挥,我去开炮。”
“啊?啊?”
当了半辈子副将的皮雷目瞪口呆地望着好兄弟的背影。
副将的副将、皮雷的随从下意识看向他,迎接他的是皮雷眼疾手快的一巴掌:“看我干什么!还手啊!”
“都给我滚开!”
高尔文大跨步走到火炮边,一脚踹开趴在炮身上搞“战地科研”的几个士兵,亲自摆正炮门。
“炮弹。”
杂役兵连拖带拽地把粗重的铁丸塞进炮口。
他煞有介事地瞄准了一番,郑重其事地点燃了火捻。
三、二、一。
然而什么也没发生。
又一发弩炮箭落在他身边,险些射穿他的肩膀,他侧后方的骑士军官当场殒命。
高尔文怒目圆睁:“怎么回事?火药受潮怎么会受潮?我要把负责的军官军法从事!”
“将军。”一个小兵小声道,“我们还没装药呢。”
高尔文:“……”
几个士兵七手八脚地折腾着大炮,试图把炮管里的炮弹掏出来,可惜失手掀翻了拖车,反而砸断了一个人的小腿。
一门炮车掀翻已不可用。好消息是,万幸他们还有第二门大炮可用,坏消息,只剩这一门了。
另外三门大炮因为管理不善而在行军中受潮,贸然使用可能导致炸膛,仅剩下的这门是奥军攻城最后的希望。
高尔文眼见士兵塞入大量黑火药,再将炮弹塞进炮口,心脏顶到了嗓子眼。
拿起打火石。
然后。
点火。
“……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