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布里埃拉,交给你一个任务。”他伸出食指,“在我得胜归来之前,麻烦你研究出合适的油画颜料兑比。”
加布里埃拉面无表情地推动眼镜:“这是不可能的,主教大人。”
“这话说的,加布里埃拉女士,你要学会从无到有地创造,有困难要坚定不移地攻克,没有困难,创造困难也要攻克!”
不经我允许就让你们闲着,我就感觉自己的权力在流失。
在加布里埃拉杀人般的眼神下,他默默咽下后半句话。
“您真是越来越像阿德里安老主教了。”
“你是说我成熟了?我也感到自己在成长。”
“不。”她斩钉截铁地道,“我是说您愈加可耻了。”
“呃,谢谢?”
十九世纪末,第二次内战白热化时期,历史学家从屡遭轰炸的维也纳国立图书馆拼死抢救出四万五千多本历史原稿,其中一本是十五世纪后叶的无名氏所着的《霍恩瑙纪事》。
由于作品原本在十六世纪于奥尔良、亚琛与维也纳之间频繁转移,作者姓名已不可考。虽然心痛后期原稿的遗失,但好在最关键的早期维也纳纪事部分被完完整整地保留了下来,为研究学者提供了珍贵的文艺复兴第一手文献。
1450年秋,奥地利书记官恩里克在自己的皇家记事簿上记载了这样一段话:
“……秋季,仓促整编的日耳曼尼亚第一军团拔营出发,开赴西部。我与霍恩瑙伯爵(博罗诺夫)留任维也纳,等候陛下回国……为国事计,霍恩瑙伯爵暂且搁置了与冕下的争执。上帝保佑,他作出了正确的选择。”
盖里乌斯现在满面春风。
自从复活以来,他终于重获独当一面的机会。他此行被任命为第一军团军团长,指挥地位犹在罗贝尔之上,这也是后者为了避嫌采取的下策。虽说已经下定决心不演了,但“主教独走”这种事说出去毕竟不好听。
委托盖里乌斯做他的临时黑手套,可谓一箭双雕。
还不知晓自己的命名品味或许将为后世讥笑为“罗马爱好者拙劣的模仿”的盖里乌斯,正昂首挺胸地骑行在前往萨尔茨堡方向的军用大道上。
萨尔茨堡主教采邑区是神罗境内一个不起眼的小国。
从地缘而论,萨尔茨堡与下奥地利浑然一体。从行军需要上,维也纳-萨尔茨堡-蒂罗尔同时兼顾“路途短”和“地势平”的优点,完美符合罗贝尔在最短时间内伐灭利奥波德的需要,是第一军团进兵的绝佳路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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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的遗憾是,萨尔茨堡采邑主教与奥地利公爵交情甚薄,这是自上上个世纪便遗留下的历史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