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拜您在伊钦的所作所为所赐,你的鼎鼎大名已经传到了皇帝的耳中,帝国不会有任何一个基诺申科夫的投降——但可以接受一个叫尤拉伊或马雷克的人。”
“我不在乎,随你吧。”基诺申科夫靠着椅背扭过头,看向合众帮众的驻扎地。
罗贝尔兑现了他的承诺,拖家带口的帮众都得到了暂时的安置,他还承诺会带这些人离开摩拉维亚,返回奥地利,去往一个远离他们杀戮罪行的地方。
几十年后,摩拉维亚人不会再记得曾经有一群自号“合众”的农奴起义军,更不会记得他们在施行的正义与暴行。
也许合众帮的后人有朝一日会回到祖辈的故乡,但那和基诺申科夫已经没关系了。
“好吧,那,马雷克?”
马雷克在捷克语中意为“好战者”,许多军事贵族世家都常将类似的姓氏冠与子孙。
基诺申科夫大笑几声,算是勉强接受了这个新名字。
曾经宣扬要战斗到底的男人,在接受诏安后又被赐予了“战士”的名号,真让他不知该喜该悲。
随后,罗贝尔许诺他可以继续统帅原本的合众帮众,但被基诺申科夫,如今是马雷克所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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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请求遣散帮众,让众人回归田间,继续田园牧歌的平淡生活。
罗贝尔又一次答应了他。
奥地利从来不缺土地,多瑙河的恩赐让这个国家遍布肥沃的梯田。
每户人家三十亩田地,位于远离维也纳中央的蒂罗尔公国,朱利奥所领有的格岑斯。
“既然如此,我没有更多的请求了。”
马雷克如同卸下了肩上担子,轻松地说道。
三天后,重获新生的马雷克身边再无帮众相随,唯有罗根拒绝了分田,选择依然跟随他左右。
中央军团顺路离开了摩拉维亚,所有人,包括士兵与帮众,欢欣雀跃地踏上了奥地利的土地。
中央军团的一众人终于再次踏上了国土。
谁也没料到,博罗诺夫诅咒似的话语会应抵的如此之快。
这天,奥军营中,三三两两个赤裸上身的汉子聚在一起。
行军的驻地有限,只有士官以上的将领与贵族老爷有资格住在眠帐里,其他绝大部分士兵都须得以天为被,以地为床。
照理说,这样的待遇和合众帮众从前的生活没有区别,不好也不坏,但人的幸福往往是对比出来的。
现在,这几个躲藏在阴影中的年轻人,他们的目光里显然闪烁着不满的光芒。
“嘿,真不公平呀。”
其中一人恨恨说道。
“我们被风吹得眼歪嘴斜,那些官老爷倒是惬意地住在帐篷里。”
其他几人认同地点了点头,又有一人开口道:“你们听说了吗,之前常来咱们这做生意的商人,就是那个叫贝弗利的,就是他泄露了咱的位置,害得咱失去了自由之身。”
“可恶……”
“叛徒比敌人更可恶”的思想印刻在全世界人的脑海中,同样是人性趋利避害的一部分。
在普通帮众的眼中,基诺申科夫和罗根(艾伊尼阿斯)替他们争取到了每家三十亩耕地的福利,但贝弗利完完全全是小人,背叛者——如果不是他,或许他们能得到的远不止三十亩。
基诺申科夫向他们呐喊“战斗”的画面恍惚就在昨日,战斗的怒火因他而点燃,却不会因他的诏安而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