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着“万事商量”旗号的基诺申科夫最终力排众议,独断专行地决定了南下的方针。
但他始终不明白一点,那就是起义军和胡斯徒的差异。投降的造反派(宗教叛军)和造反的投降派(农奴叛军)根本不是一码事。
而这微小差异所带来的皇帝态度的截然相反,注定成为愚蒙者葬身火海的伏笔……
来历不明的两千多人突然开始转移,其规模和动静很难瞒住几公里外的奥地利人。
就在合众帮逃亡的一日后,已经和博罗诺夫的后军合流的中央军团正式告别短暂的定居生活,再度开始急速行军。
而这一次,博罗诺夫受皇帝诏令,带来了一位奥地利招揽的新人才。
“宫相大人!您,您好!”
贝尔纳多·科莫斯·马基雅维利坐在驮马背上,挺起笔直的腰板,大声地鞠躬敬礼。
罗贝尔伸出权杖抵住了他的胸口,把他慢慢撑了起来:
“没必要向我行礼,你年长我许多,又同为僚臣,倒该我先行礼才是。”
“达者为长,请宫相允许我行礼!”
贝尔纳多使劲压下了上半身,罗贝尔拗不过他,只得在马上受了他一躬。
贵族之间什么都好,就是繁文缛节太多,明明大家都是五大三粗的有钱文盲,非要装出一副古罗马的优雅风范,东施效颦,让他好不自在。
不过贝尔纳多显然不属于文明之列。
佛罗伦萨大学毕业,父母俱是小有成就的中产市民阶级,听说家族曾经还趁一座银行……无论怎么想都至少是个知识分子,和弗雷德里克那个大老粗八成尿不到一块去。
“所以,能告诉我阁下接受陛下招揽的心路历程吗——别误会,我没有讽刺你的意思,单纯好奇。”
“当然!”贝尔纳多痛快地答道,“父辈的银行和全奥地利的银行,究竟哪个更值得在下奉献终身,我自然分得清楚。”
罗贝尔好奇地问:“那个骗子皇帝是在诈你,这里一座银行都没有,难道克里斯托弗没拆他的台?”
“不,副王阁下说了,但我不怕。”贝尔纳多自信满满地说,“从零开始才更能凸显我的价值,我会用行动证明陛下没有走眼的!”
这么多年,罗贝尔第一次遇到这么乐观正常的同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