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股规模庞大的部队分别向西和向南离开,但目测仍有不少人马驻留在大营内部。
探子抱住树干缓缓滑下,解开系在树干上的缰绳,骑上快马向东北奔去。
而同一时刻,奥地利中央大帐内,罗贝尔陶醉地抚摸着由名贵的橄榄木打造的小桌,转身坐在了原本属于皇帝的位置。
帐下,罗贝尔原先的座位被朱利奥抢占,法罗无奈地退而求其次,坐在了克里斯托弗的位置。
罗贝尔望着自己麾下仅有的二人,无奈地笑道:“抱歉,又让你们陪我冒险了。”
“嘿嘿,这种一战成名的机会,我可不会错过。”
“大人要留下,我怎能先逃,这也是为了实现理想必要的战斗。”
“嗯。”
他没有说些多余的话。
二人都是多次伴他出生入死的兄弟,一个拿了他的枪,一个取了他的剑,同袍之间不必多言。
“剩下的都是雇佣兵和胡斯战士了吧。”
法罗:“是,常备军和征召军分别由陛下和霍恩瑙伯爵带走了。”
最终表决案决定的殿后部队选择了雇佣兵和入伍时间不久胡斯战士。
像殿后这种半个送死任务,弗雷德里克当然不会浪费自己珍贵的常备军。
贵族的征召兵是他们赖以生存的本钱,如果弗雷德里克敢把他们抛下,国内的大贵族一定找他玩命。
而虽然奥地利和胡斯派的和解已经明面上化解了教派歧视,但数十年根深蒂固的敌对始终难以消解,胡斯派在奥地利仍是低人一等的存在,二等公民——至少比从前的非人异端强多了。
殿后的任务理所当然落在了他们的头上。
至于雇佣兵……雇佣兵不算人,算耗材,死了就死了,奥地利没有损失。
不过朱利奥显然对此十分不满:“老大,为什么把咱们近卫军团的小伙子交给那什么博罗诺夫啊,那可是咱们辛辛苦苦训练出来的精锐。”
“正因是精锐,才不能贸然浪费在这种场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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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贝尔拍板道:“好了,不要逼逼赖赖了,法罗,胡斯战士交给你统领,朱利奥,你还是统领骑兵队,严阵以待,那位波兰国王不会给我们太久喘息之机的。”
话音刚落,传令兵慌慌忙忙地冲入了营帐。
“主教!东方,距离约一里格外出现敌军!”
罗贝尔扶案而起:“好,各位,赌上我们的性命和皇帝的命令,务必在此堵住波兰。”
“是!”
齐整的马蹄声响彻山林,利刃枪尖在正午时分的太阳下闪烁着凛然寒光。
波兰人的军队,到了。
卡齐米日的王冠反射着冬日的日光。
望着山坡下人数明显不如己方的奥地利军队,他露出一丝微笑。
“看来敌人的主力都已经提前逃跑了啊,遗憾,本想在这里全歼皇帝的联军,这样波美拉尼亚和西里西亚便都是我国的囊中之物了。”
“……”
他的副官逐渐习惯了自家国王没把门的嘴巴,放弃了治疗。
山坡下,罗贝尔在心里骂了一句非要把营垒建在盆地里的弗雷德里克,假装镇定自若地驱马上前,对山坡上的波军喊道:
“我是维也纳主教罗贝尔·诺贝尔,受皇帝之命,请波兰国王出来说话!”
“嗯?罗贝尔?”
卡齐米日略一思酌,眼前忽的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