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管他们了!跑!”
“装箭,三、二、一……”
马佐夫舍大公再次挥下手臂:“放!”
“嗖嗖嗖!”
波西米亚的骑兵们再次失去一百名战友。
国王的全身钢铁板甲和马铠足以让乌拉斯劳斯面对箭雨而面不改色,可轻骑兵们显然不像他一般游刃有余。
“向南跑!南方是大路!”
国王声嘶力竭地喊着,可到了此时此刻,士兵哪里还顾得上方向,纷纷如没头苍蝇般四处乱窜。
他咬咬牙,独自抛弃了自己的士兵夺路而逃。
对一个国王而言,再也没什么比抛弃自己的军队更可耻的事了。
可他现在不能死,一旦他出现意外,达力克统率的波西米亚军团必然溃不成军,他更放不下布拉格的妻女,弗雷德里克欺负孤儿寡母的黑历史犹在眼前,他万万不愿做下一个阿尔布雷希特。
跑,跑,不计一切地逃跑,只要逃回军团,他就能率领大军反攻,为手下报仇雪恨。
这样渴望地想着,乌拉斯劳斯远远望见了南方大道上灿烂的阳光,不由大喜过望。
“我活下来——”
话没说完。
四条隐藏在地面的枯枝烂叶下的绊索骤然绷紧,扬起一片枯萎的树叶。
战马跃过了第一条绊索,然后不出所料地为第二根、第三根绊倒。
“咴儿!”
战马悲鸣一声,两条前腿跪倒在地,呈逆四十度折断。
“呜啊!”
乌拉斯劳斯被突然跪倒的战马向前远远甩了出去。
他穿着沉重的板甲猝然砸落地面,巨大的冲击力几乎撞断了他所有的肋骨。
还没等他艰难地站起身,道路两侧的树木后突然冒出几十名波兰人。
他们挥舞着手中的套索,齐齐掷向这个套在板甲铁罐头里的国王,不过几秒就将他捆成了粽子。
还好。
乌拉斯劳斯强忍着剧痛,任由波兰人将他捆作一团。
虽然被敌人俘获,至少保证他不会死了。
正当他这样思考着,波兰人忽然开始用钩索拉扯他的板甲。
“一、二、三,拉——”
“等等!”乌拉斯劳斯一惊,“你们要做什么?我可是波西米亚的国王!我可以换很多赎金的!”
“不,亲爱的国王先生,钱不重要。”
他试图说服士兵之际,马佐夫舍大公骑着马从远处赶来,在他身边半蹲下来,笑道:“没有你,对波兰很重要。”
“一、二、三、拉——”
胸甲在乌拉斯劳斯的惨叫声中被扯开,露出藏在盔甲后的脆弱肉体。
下一刻,十几把剑插入他的胸口,鲜血四溅喷涌。
在桶盔覆盖之下,乌拉斯劳斯眼瞳中象征着生机的光芒渐渐消散。
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