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刺死四个敌人后,罗贝尔感觉握枪的手都麻了。为今之计唯有尽快斩首敌人大将,这个刀剑无情的战场,他一分钟都不想多呆了。
他抬起掌心,死死盯着缓慢浮现的油画:“西……北……不对,咦?怎么回事?”
仿佛遭到某种存在的干扰一般,一旦他渴望知晓威利泊尔的方位,油画就好像被其他颜色玷污的白颜料一样模糊不清。
遽然间,熟悉的注视感再次出现,罗贝尔想都不想,向着视线传来的方向疾驰而去。
敌我错落的战场上,一道黑袍裹头的身影骑着披甲战马四处穿梭,凡阻挡他的无不化作枪下厉鬼。
“嗯?”
博罗诺夫无意中发现了那道熟悉的背影,看着那个人义无反顾地冲破匈牙利军队,那一夜在峡谷被伏击的记忆恍若重现眼前。
“罗贝尔?”
“啊!老大又抛下咱们冲出去了!”
雅各布一巴掌拍在朱利奥的头上,手铠和头盔来了个紧密碰撞:“白痴,现在在打仗,不要分心!大人做事必有把握,你什么时候见大人冒险了?”
罗贝尔杀穿匈牙利人混乱的防线,直奔马尔茨西北方的一片丛林。虽然难以相信,但他的直觉告诉他威利泊尔就在此处。
“嗖!”
“不好!”
当战马踏入郁郁葱葱的山林的一霎,马匹脚下突然出现一圈套索,收紧牵拉行云流水,将战马生生拽倒。
罗贝尔面色大变,急忙向侧方跃出,翻滚着躲向一旁。
下一秒,上百枚的弩箭自山林呼啸飞出,战马连哀嚎都没来得及发出就被射成了筛子,转瞬即逝。
“哦?躲过了么?”
藏在树木后的某个男人转身而出,嘴角拉扯出一丝嘲讽的微笑。
“威利泊尔……”罗贝尔眯起眼睛,攥紧长枪。
那人高高抬起双手,尽情展现自己的身姿:“正是鄙人。”
他身旁的弩兵双眼无神、浑浑噩噩地填装弩箭,抬起弓弩,扣下扳机——然后再次射在了已经死去的战马身上。
罗贝尔骤然睁大眼睛:
“不,不对,你不是威利泊尔,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