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这位四十多岁的渔夫之子只感觉小臂一麻,阔剑脱手飞出,插进了路边泥地。
罗贝尔冷笑三声,用木棍挽了个枪花。
“阁下的一套剑术甚是好笑,但阁下不会真以为能胜过我吧?”
朱利奥迫不及待地拔剑冲至他身侧:“我朱利奥也来助阵!老雅,助我一臂之力!”
“雅各布得令!”
江天河背着心爱的小仪器悄悄躲在一旁,观赏这场几乎单方面的屠杀。
唔哇,木棍戳瞎了一个人的眼睛。
唔哇,剑直接把人的脖子割断了。
唔哇,雅各布……雅各布没穿盔甲,不敢还手,一直在挨打。
丢人啊,雅各布叔叔,朱利奥都比你打得好。
“混蛋!为什么都在追我!”
雅各布躲开敌人的剑击,发出愤怒的质疑。
“哈哈,连敌人都知道你好欺负,老雅呀老雅~”
朱利奥一面从容地抵挡反击,一面大声嘲笑。
罗贝尔刺出木棍。
在木棍头接触到敌人胸甲前,敌人胸口已经被戳出一个手指粗细的血洞。仿佛刺穿胸甲的不是木棍,而是另一种无法用肉眼观察到的武器,木棍只是用于掩饰的表象。
他继续挥舞着,木棍由于过于频繁的晃动折断,却完全不影响他戳杀的效率。
被刺中者抽搐倒地,双眼汩汩地流出鲜血,而胸口的血洞却并不渗血,直到失血过多而亡,讲究的就是一个短痛变长痛。
除雅各布毫无战绩之外,朱利奥手刃三人,罗贝尔手刃七人。
安德烈亚呆滞地坐在路边。
朱利奥绕到他身后,鼓动全身力气狠狠给了他后脑勺一剑鞘。随着他应声倒地,为这场无聊的闹剧终于拉下帷幕。
而直到他们斩杀了大部分的暴徒,威尼斯的巡城卫兵方才姗姗来迟,人人面带厌烦之色。
要是真把身家性命托付给这帮拿钱办事的警卫,罗贝尔他们早死十万次了。
卫兵厉声呵斥,要求他们缴械投降。
他们望着雅各布腰间鼓鼓囊囊的钱袋,眼中流露出贪婪的意味。
非要罗贝尔亮明自己奥地利特使的身份,他们才垂头丧气地离开,临走前拖走了大街上的尸体和安德烈亚议员。
无耻的卫兵不仅没有让罗贝尔气愤,反而给了他一种安全感。因为他们让他想起了安科纳那群鱼肉苍生、厚颜无耻、腐败横行、冠冕堂皇、沆瀣一气、令人作呕……的公教修士。
本以为世上堕落的只有修士和贵族,现在看来,普通民众在手握权力后也是同一副德行。
‘太好了。
大家一样烂。’
罗贝尔露出解脱般欣慰的笑容。
朱利奥顿感一阵恶寒,往后退了几步。
怎么感觉,老大忽然露出了好恶心的笑容。
……他不会有什么龙阳之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