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话的仆人们带来了三名经验丰富的老木匠,他们都是各自村落的修建好手,手下亲自制造过的木桥房屋不知凡几。
他们只是看了一眼江天河手绘的粗糙图纸,就看懂了水车的大概原理和造法,在江天河到家前便结伴前去勘探河流了。
临走前,工匠淡淡地表示:“感觉不如锁子甲……技术含量。”
自己精心设计的计划在专业人士眼里只是小孩子胡闹级别,江天河难免有些失落。
但她很快调整好心情,开始向仆人们传授腌制橄榄的秘诀。
“听好了哟,腌制的原理呢,就是用食盐或香料,通过长期地堆垒,使化学成分渗入食物,提高表面渗透压,锁住内部的水分,还能起到抑制细菌生长的作用……”
“要腌制好一棵橄榄,要保证食盐的浓度比例为……”
江天河井井有条地在地砖上绘制着一条条反应路线图,看得仆人们一愣一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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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分钟后,小姑娘讲得口干舌燥,一伸手,仆人就递上一杯水。
她将水一饮而尽,叉腰傲然道:“怎么样,你们听懂了吗?”
一名仆人举起手,江天河指着他示意可以发言。
“您讲的知识非常高深,我们大部分都听不懂,不过……具体怎么操作,您能告诉我们吗?”
江天河:……
“具,具体的操作嘛,这个,我觉得,学习知识是一件快乐的事情。老师说过,如果只有需要的时候才想起来学习,那太,太功利了……”
话未说完,她便羞耻地蹲在弥撒台后,发出无声地尖叫。
啊啊啊啊啊好尴尬啊!
为什么老师只讲了原理却没讲具体操作啊!
“加开水,焯橄榄,倒盐晾干放瓦罐,盐水没过半掌宽,阴凉放置一周半。”
教堂的大门被推开,格热戈日和罗贝尔先后进入房间。
罗贝尔拍了拍仆人的肩膀:“你们按照刚才的顺序,去把仓库里的橄榄全部腌一遍,盐卤在地窖左手数第三个柜子。”
“是,大人。”
仆人恭谨地离开。
和面对江天河时的宠溺敷衍相比,仆人对罗贝尔的态度更加谨慎顺从。
罗贝尔环顾弥撒堂:“天河呢?”
“不知道。”格热戈日摇摇头,“也许仆人知道,要把他们叫回来吗?”
“算了,先说正事吧。”
二人坐在长椅上,江天河屏住呼吸,不动声色地藏进弥撒台的小隔间。
“冕下那里,有援军的消息了吗?”
“不知道。”格热戈日苦笑道,“我向罗马派出过三趟快马,目前还没有任何人回来。”
“或许他们都死在了马匪手里,又或许……”
罗马放弃了救援。
罗贝尔在心底默默补上后半句。
“城里的补给还够平民和军队坚持多久?”
“多亏这几天伐木的功劳,熬过这个冬天的木头基本足够,但这是在不计算外城难民的前提下,如果算上难民……”
“明白了。”罗贝尔托着下巴,神情看不出太多波澜,“粮食呢?”
“正要和你说这件事。”
格热戈日把账本在桌子上摊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