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忡道:“况且说句私下话,陛下如今也未必想让我继续在太医院待着。”他摸着自己长长的胡子,叹息道:“我亦厌烦了太医院的明争暗斗,刘维想要,便给他吧。”
赵臻姝微微一愣,心里顿时明白谷伯伯怕是早有去意,只是为了她才待在太医院。
“谷伯伯既有去意,那我亦不再强留。”
赵臻姝问道:“只是谷伯伯可有目标?”
“天下之大,何必拘泥于一处?”谷忡道:“我已想好去周游我大明国土,救死扶伤,若是有能力,便再收一位关门弟子,把自己的一身本领传承下去吧。”
“谷伯伯心有大志,姝儿在这里祝愿谷伯伯一路顺风。”赵臻姝说完,又惆怅道:“只是谷伯伯,如今乐窈年幼,将来若有灾病,可该如何是好?”
谷忡大笑道:“就知道你这个丫头等着我呢。”
他从怀中小心翼翼地拿出一盒药丸,珍视道:“这药盒里共放了三颗药丸,乃是我太师父的师父在世时候就炼制好的安宫牛黄丸,算算日子,距今已有一百四十年之久,普天之下,若是救命之药,我想莫过于此。”
单闻此言,便知道其中珍贵的程度。
赵臻姝眼前一亮,这可是好东西,怕是能当成传家宝了。
“多谢谷伯伯了。”
他摆摆手,道:“你虽是皇后,可在我眼中,也不过是故友之后,小丫头一个罢了,这药你好生拿着,平日里莫要声张,不到万不得已,亦不要轻易使用。”
这种东西,用一个少一个啊。
“姝丫头,此后,我就只能在大明的每一寸土地上听百姓们传唱你的名字了。”
“姝儿不会让谷伯伯失望的。”
谷忡点点头,随后离去了。
人生就是这样,分分合合,起起落落,更不必伤怀,因为离别是为了更好的重逢。
自谷院判之后,刘维坐上了太医院院判,同时徐正儒在前院判谷忡的力荐之下,坐上了太医院左院判的位置。另有一位老牌太医曲凡中成为了右院判。
赵臻姝没给谷忡什么东西,她深知,这个老头一定会拒绝的。
但又不可能不给,于是谷忡在日后的行医之中格外的畅通,便是有一些珍贵的药材,穷苦的病人也总能买到。
一时之间,谷忡的名气大震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