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臣妾听闻宜贵嫔娘还向陛下告状呢。”朱美人捂着帕子咳了两声,又说道:“说娴妃娘娘的用度不够是皇后娘娘准许的呢。”
宜贵嫔蹭地站起来,眼睛茫然无助,嘴唇动了动,几乎要哭出声来,过了一会儿才说道:“皇后娘娘,臣妾不是那个意思,臣妾嘴笨,说错了话,请皇后娘娘责罚。”
说完,扑通一声就跪下了。
赵臻姝瞧着,并无过多的表情。
王美人继续补刀道:“呦,宜贵嫔怎么还是改不了当奴婢的性子,动不动就跪下请罪,以为是谁欺负了你呢。”
宜贵嫔咬咬牙,自己又站起来坐了回去。
只是她的脸色青一阵红一阵,似是被打翻的颜料盘,本就平庸地的姿色实在称不上好看。
赵臻姝道:“好了,后宫姐妹理应一团和气,宜贵嫔不过是担心娴妃罢了,陛下也与我说过此事。”
赵臻姝环视一周道:“本宫也从未说要对娴妃如何如何,既然陛下和本宫不曾追究,宫人们就不该私下薄待娴妃。”
宫里就是这样,一旦不得宠,日子就会过得艰难。
得罪了手握大权的皇后,都不用赵臻姝开口,下面有的是人去磋磨娴妃,以此讨好赵臻姝。
这些赵臻姝都是知道的,但是她并不去劝阻。
其一她非圣人,对陷害自己的人能够宽宥。如今娴妃的处境比起她犯的错而言,已经是赵臻姝的仁慈了。
其二便是宫中生存之道。宫女太监们是人,是人就有私心。落难的妃子就是宫人们发泄私心最好的地方,若是哪一天娴妃再次起势,曾经欺侮过她的宫女太监自然也不会有好果子吃。
这是一种后宫的循环,也是一种隐藏的平衡。
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若是真的严查宫女内侍的问题,只怕她这个皇后也不会好做。
况且,赵臻姝并不想去打破后宫这种微妙的关系,在她的能力范围之内让绝大部分妃嫔过得好已经是不容易了。
至于得罪她的,赵臻姝不至于去落井下石,但是过得好不好那就看天意了。
不过娴妃怎么说也是李景琏打过招呼的妃子,该照顾还是要照顾的。
但是宜贵嫔此人,却引起赵臻姝的警惕。
她执掌后宫这么久,在宫里总是有些根基的,说了什么话,怎么说的她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