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二爷他们在这个客栈里安静地度过了几天,这几日里,他时常去找林俊喝茶聊天,试图深入了解一下东万律当前的局势状况。
他是想打听一下那些打捞沉船的荷兰人信息,或者这里有没有值得运作的商机。虽然此时东万律乱成一团,他觉得富贵险中求,东万律金矿遍布,资源无数。
陈二爷很多老乡在东万律,现在兰芳共和国风雨飘摇,他也关心局势发展。
然而,林俊所知晓的信息相当有限。他仅仅是个寻常的生意人,所能观察到的往往只是表面现象。
林俊目睹了这座城市数十年间的变迁,但对于那些更深层面以及高端社交圈的动态,实在知之甚少。
陈二爷又通过各种关系联系到了好几位同样身在兰芳共和国的潮州老乡。
这几日来,他几乎将所有时间和精力都投入到了寻找亲朋好友上面。
老李看到陈二爷深夜归来时也是一副醉态熏天、东倒西歪的模样,不禁心生疑惑。
要知道,陈二爷向来饮酒有度,而且极少出现醉酒的情况。然而这段日子里,他却像是变了个人似的,每次回到客栈都是满身酒气,时常感慨。
也不知道他都和那些同乡聊了什么……
陈二爷特别喜欢白色的服饰,平日里总是身着一袭洁白如雪、一尘不染的长袍。
即使身处爪哇岛这般炎热之地,他依然会选择穿着白色绸缎质地的短衫,一尘不染。
现在他已经人到中年,年轻的时候,陈二爷也是个白衣胜雪,公子无双的人物……
然而,就在最近这段日子里,由于频繁出没于酒桌之上,他的白衣经常弄的脏污,所以每天出门都要换一套新衣服。
如此状态大约维持了一个星期之久,直到这天,陈二爷终于不再外出与朋友们聚会。
当晚,他与老李等人一同享用了晚餐。席间,陈二爷开口道:“咱们千里迢迢来到兰芳共和国,究竟所为何事?
其一,我无非是想见一见那些流落南洋的旧友;其二,我着实好奇那些荷兰人不去打捞沉船中的宝藏,反而跑到这儿来意欲何为?
其三,纯粹是因为太过无聊,想瞧瞧这边到底有何动静。
若能帮得上忙,自然义不容辞,但咱最终的目标仍旧是那艘沉船,以及其中的财宝。等拿到手后,我们便可打道回府。
出来两个月了,说起来,我还真是想念文照了……”
张文龙说道:“岳父,这些天,您打听出什么了么?”
陈二爷端着酒杯,沉默不语,好一阵子,他说道:“了解的不多,只是了解个大概。这个兰芳共和国已经名存实亡,我们即使抗争估计也无力回天,而造成这一结果的还是我们自己人,人心不齐啊……
好好的一个兰芳共和国,成了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