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颂掏出大中华香烟递给巴耳根说:“二哥,咱都是侃快人,俺就不绕弯子了。俺是为选举找你帮忙来的。听说你手上有好几百个选金二浪的,金二浪的参选资格被取消了,俺想把这些人拉过来,你看……?”
巴耳根说:“俺明白你的意思了,不过咱得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俺得把金二浪花出去的钱找补回来。不能让人家鸡也飞了,蛋也打了,对吧?”
米颂说:“侃快!钱不是问题,你得保证质量!所以有个不情之请。”
“你说。”巴耳根说。
“劳烦你给跑跑腿,挨家挨户动员你那些人都投俺的票。俺再给你五百块辛苦费,你要能凑足三百人的选票,花多少钱,从雅儿那儿取去。事成之后,你就是新领导班子的有功之臣,俺绝不会亏待你的!”米颂说。
巴耳根说:“好,公鸡头,草鸡头,不在那头在这头,俺总得站一头吧!”
“成交!”米颂和巴耳根同时举起手来,“啪!”一击掌。
傍晚,干冷的西北风像刀子刮在脸上,雅儿刚贴过面膜的脸,被寒风抽打的生疼生疼,柔软的皮肤变得僵硬起来,她不断用双手揉搓着面颊,小跑在米颂身后,让米颂给她挡风。他们撞开了金二浪的大门,金二浪和妻子薄嘴皮儿正跪在院中央烧香摆供磕头哩。薄嘴皮儿一见米颂就报冤屈:“米颂兄弟,你是不知道啊,柳成荫今儿个来俺们家,把俺们好一顿训斥啊!他通知俺们家二浪,哪也不能去,老实在家呆着,听候处理!咱们是一样的事,为啥只拿俺们兴师问罪呢?这不公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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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雅儿说:“二嫂子,这能怪俺们吗?你们用人不小心,露馅儿了,总不能把俺们也搭进去吧?俺们知道二哥心里不好受,这不是相跟着来打了你们来了!”
薄嘴皮儿嘟囔着:“打了有啥用?一万多块没了,冤死了!”
金二浪瞪了妻子一眼说:“叨叨啥哩?你这娘们儿,真是头发长,见识短。难道你想让俺和米颂都完蛋了?让张春来那小子白白捡了便宜?这才叫真糊涂哩!你懂不懂俺和米颂穿的是连裆裤子,米颂倒了,全都倒了,米颂赢了,全都赢了。米颂有了权了,能没俺的好处吗?”
金二浪的话让米颂很感动,他拉着金二浪的手说:“二哥,不,二叔,大丈夫能伸能屈,俺真佩服你!这在下棋叫啥来着?”
雅儿说:“叫丢车保帅!”
金二浪说:“雅儿这张嘴啊,真会说话。俺不知道你们找俺这辆破车,有啥用哩?”
米颂说:“二叔,俺知道你白贴了一万多,这点损失俺给你补上,咱们既然是穿着连当裤子,俺想把你名下的人马拉过来,聚咱两家的力量,一定能把张春来打败!一万块钱俺已经给了巴耳根了,你就别再窝火闹心了!”
薄嘴皮儿高兴的一拍大腿说:“够交情!”
杜雅儿问:“俺一来就想问哩,你们这是干啥哩?烧香摆供,磕头马趴的。”
薄嘴皮儿说:“你们说这事邪乎不邪乎?柳成荫刚走,俺们这心里真惶惶不安没主意哩,小半仙就来了,那一顿掐算呐,说的俺们后脊梁冷飕飕的,真害怕呀!他说俺们家既有内鬼,又有外祟,得罪了神仙,若不禳祭,将官司缠身,难免有牢狱之灾。这不,花了三百块,求小半仙画了三道符,今晚今时,当院摆供,禳祭过往神灵,保佑俺们,消灾免难,你们可别不信,这不,俺们刚摆好供,你们一来,一万块就有了着落了!你说灵不灵?”
米颂问:“小半仙真有这么灵吗?”
薄嘴皮儿说:“灵着哩!俺们家老大当村干部时,年年求小半仙给打一卦,年年按照人家的吩咐摆供禳祭,年年连选连任,一点驳杂(阻碍)都没有,去年不知道他忙啥哩,没去找人家算卦,结果就出事儿了。班房里闹了个三进三出,要不是俺家二浪求人家小半仙给破解,说不定现在还在大牢里蹲着呢!人家小半仙说老大精明一世,糊涂一时,忘了‘许下人的人等着,许下神的神等着’,人家用朱笔在二浪手心里写了个‘钱’字,说,‘数这管用哩!’,这不,花钱免灾,老大很快就出来了!”
米颂相信命运,他把自己的吃喝玩乐,都归结到自己“天生有命”上,既然小半仙灵,求他给点拨点拨不是更有把握吗?他急忙拉着雅儿说:“咱走吧,别打搅了二叔的好事儿。二叔,俺的事就拜托你了!”
金二浪说:“放心吧,哪头轻哪头重俺分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