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知道人是我杀的,我问师父,我是不是做错了。”
不然,他们为什么都在指责招娣,而不是那个施暴的男人?
为什么没有人替那些妇女和幼童讨回公道?
男人们觉得丢脸,男人的尊严受到了严重的侵犯,就只会把责任和怒气撒在她们身上,动辄拳打脚踢,却不会把她们当成妻子和女儿一样呵护。
“师父说,我以后还会遇到很多这样的事,不公不正,偏见观念,陈旧思想,我无法每个人都救,也不能对每个人都动恻隐之心,我需要自己考量究竟何为对错,何为是非。”
师父既担心她恻隐之心过强,又忧虑她会变成凉薄之人。
师父想要她明辨是非对错,既不错救坏人,也不滥杀无辜。
“终其一生,我们都无法做到令所有人都满意。”
“但我们一定要挺直腰杆,不忘初心,堂堂正正做人,清清白白做事,无愧于天地,无愧于自己。”
自己有本事了,所遇不公不义,才会有能力讨回公道。
“相比招娣和其他女孩子,我其实要比她们幸运得多,我没有她们遭遇不公却不能声张的无奈和悲哀,也没有她们惨遭欺辱却无力反抗的隐忍和顺从。”
“走到今天这一步,该做的不该做的,我都做了,可惜那些女孩终将困于牢笼无法挣脱束缚,她们都不是我,她们没得选,而我有得选。”
单单这一点,她就已经完胜很多人了。
那天晚上,看到招娣被家人乡邻指责的那一幕,师父师叔师伯都气得浑身发抖。
但是根深蒂固的思想观念,不是他们三言两语能够影响和动摇的。
那天的师父没有睡,坐在外面待了一整晚,后来一封封的书信往回寄。
再后来,他们一行人每到一个地方,师父都会将所见所闻、当地的事情极尽详细地写下来,让上头尽快安排人下来,查探管理这些当地的乱象。
他们都不是救世主,却还是想尽一份薄力,将这个破破烂烂的世界进行缝补。
安陌转头,直视陆寒枫的眼睛,不知道是在回答陆寒枫的问题,还是说她第一次杀人的事,又或者是指放过方元良。
“我从来都不后悔,有光的地方,就一定有黑暗滋生,但是光照到的地方,黑暗一定无处遁形。”
很多人都忽略了,光会覆盖黑暗,而不是黑暗吞噬光。
她不被所有人看好,但偏偏是最争气的一个。
从十五年前的贵族没落,到如今的重回巅峰,没人再敢说血族一句不是。
血族不是戴罪立功,而是拿回曾经属于自己的荣耀。
那是属于他们贵族一脉的荣耀。
安陌眸色清浅,“都说功高盖主的武将没有好下场,要么战死沙场光宗耀祖,要么奉上军权解甲归田,可好在我们现在生在盛世,总有人记得来时的路,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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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不敢做的事,血族去做,别人不敢动的人,血族动了。
血族拖着伤痕累累的身躯,一步一个血印才走到今天的。
这些勋章和荣耀,他们承受得起。
陆寒枫笑了笑,认真地回答她,“是。”
他知道她不争不抢,只想要一个公道而已,所以他去帮她争取。
一个公道而已,该还给她了。
陆寒枫撑着台边,一个翻身,上了拳击台,朝安陌伸出手,“上来。”
安陌把手放在他的掌心上,被他用力拽了上去。
陆寒枫转动了下手腕,“这次我可不会让着你,也让我开开眼,看看Z国战神的实力究竟如何。”
“看看究竟是他们夸大其词,还是你真有能耐,要是你打不过我,我可就把你这名头抢走了。”
安陌活动了下脚踝,缓缓勾唇,“奉陪到底。”
两人都没有相让,而是全力以赴,认真地对待这场单挑。
对对手最好的尊重,是全力以赴。
他们是势均力敌的队友,也会是旗鼓相当的对手。
拳风相交,招招凌厉,进攻和反击又快又狠,带着杀气。
这是一场真正的对决。
三个小时后,两人瘫倒在台上。
除了脸上,身上都有或多或少被对方打到的淤青和伤痕。
大汗淋漓,累出了一身汗,但是身心却是畅快极了。
陆寒枫转头,看着身侧人的侧脸,“还好吗?”
安陌盯着头顶的天花板,应了声,“嗯。”
陆寒枫的声音带着调侃,“战神果然名不虚传,招招都带着致命的杀意,要不是我躲得快,估计你待会要给我收尸了。”
安陌回想了下刚刚两人的过招,下手的程度基本都是点到为止,“你的身手不比我差。”
“那也是你让着我,”陆寒枫捂着心口咳了声,像是心口疼一样,“刚刚踹我那一脚,也得亏我没有心脏病,不然我现在都进医院了。”
安陌伸手过去,替他揉了揉,“还疼?”
他满脸委屈,“你下手太重了。”
安陌帮他揉着心口处,自己刚刚下手确实有点没轻没重,“下次不打你了。”
陆寒枫哼哼唧唧的,顺势靠了过去。
休息了大半个小时,两人去里间洗了个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陆寒枫牵着安陌往外走,“饿了吗,我们去吃早餐。”
“好。”
折腾了那么久,还打了一架,两人的体力都消耗了不少。
地下停车场里有一个黑布盖着的巨物,陆寒枫安陌站在那里。
“掀开看看。”
安陌把黑布扯开,发现是一架黑红相间的机车。
车身炫酷,线条流畅而富有动感,轻量化的设计,不会显得笨重,反而很有力量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