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了。”
“死在了执行卧底任务的时候。”
“顾轻言的父母是边境守卫者,一生驻守在边境。顾轻言出生在根正苗红的军人世家,我跟着师父他们游历在边境,自此他就跟我们走了。从八岁起到战死的那一刻,他把自己的一生都奉献给了国家和信仰。”
安陌静静地述说着顾轻言的生平。
寥寥几句话,却是简单地概括了一个少年的一生。
死后无名,连生平事迹都是几句话就能打发掉。
生前不能提及,死后无法正名。
这就是那些牺牲的卧底的宿命。
安陌的声线很平稳,看似在诉说着无关紧要的事情,可是垂下去的那只左手还是不可抑制地颤抖着。
细白的手背上,显露出来的青筋痕迹很明显。
长长的睫毛低垂着,遮住了安陌眼底的情绪,她的嘴唇蠕动了一下,最后还是没能说出那句话。
到底是她太懦弱了,没有办法直面自己的过错。
以至于,没有办法从中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