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思齐的嘴巴被打得肿起老高,原本还算端正的面容此刻变得有些滑稽。
卫阳看着钱思齐,心中满是快意。
曾经,他是多么意气风发的少年举人,在同乡之会上,众人饮酒畅谈,卫阳见钱思齐惺惺作态,心中很是不顺眼,便忍不住顶撞了几句。
卫阳怎么也没想到,钱思齐竟然如此狠毒,指使青皮无赖对自己大打出手,最终将自己殴残。
钱思齐冷冷地看着卫阳,嘴角虽然因为肿痛而有些歪斜,却还是挤出讥笑:“卫阳,你真的认为投靠这个叫王睿的人能改变你的命运吗?别天真了!你已经毁了自己的前程,这辈子都不可能再翻身了。就算你再有能力又如何?没有人会愿意让一个瘸腿的人当官。哈哈……””
卫阳听了这话,因为饮了酒而有些泛红的脸颊更加潮红起来。
猛地站起身来,撸起袖子,朝着钱思齐走去。
就在卫阳撸起袖子,准备痛扁钱思齐的时候,外面的军士传来一声:“王大人到。” 这声音让卫阳的动作猛地停了下来。
王睿走进正堂,一眼便看到了挂着拐杖的卫阳,“卫阳,这么晚了,为何还在此处?”
卫阳抬起头,看着王睿,苦笑着说:“大人,我心绪激荡,刚刚饮了些酒,可酒意入喉,却难以入眠。”
“今日之事,确实触动你许多的心事。”
王睿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被绑在一旁的钱思齐,钱思齐耷拉着脑袋,身上的衣服有些凌乱,显然是经过了一番折腾。
其实,王睿有意把钱思齐带到此处,就是想让卫阳出一出心中的怨气。
不一会儿,韦东走进庭院,手里拿着一个木盒,“大人,这是刚刚得到的口供。”
过了一会儿,王睿放下口供,目光落在钱思齐身上。
“钱思齐,你可曾想通了?如今证据确凿,你若是继续顽抗,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钱思齐撇了撇嘴,说道:“王大人,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钱思齐一向奉公守法,定是有人在诬陷我。”
“王大人,我乃堂堂读书人,自幼受圣人教诲,怎会做出勾结青皮无赖殴残卫阳之事?卫阳与我素有嫌隙,他的话不过是一面之词,大人怎能仅凭他的片面之词就定我的罪?我钱思齐就算被下狱论死,也要喊冤到底。”
王睿听了,不禁鼓起掌来。
“好一个读书人的身份!钱思齐,你可真是厚颜无耻,颠倒黑白。若本官不知其中内情,差点就被你这一番说辞蒙骗了。”
“大人何出此言?我钱思齐句句属实。”
王睿冷笑一声,拿起桌上的口供,在钱思齐面前晃了晃:“你还在狡辩?临江帮为了灭口,派人潜入五城兵马司欲杀你,结果被擒之后,他们已经招供了。
你与临江帮暗中勾结,甘心做他们的走狗,这已是铁板钉钉的事实。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是读书人,可你看看你自己,与那些无赖称兄道弟,做出如此恶行,哪有一点读书人的样子?”
“这…… 这不可能。他们怎么会……”
“钱思齐,你莫要再心存侥幸了。临江帮的人都已经交代得清清楚楚,你是如何与他们牵线搭桥,如何为他们谋取利益,又如何指使青皮无赖去对付卫阳,这些事情都在口供之中。你以为你能一直隐瞒下去吗?”
王睿看了看周围的人,然后对他们说道:“你们先出去吧,有些话我俩单独聊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