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浩浩荡荡的商队拉着名贵的布匹,空气中还散发着水汽,缓缓从枫桥镇驶出城外。
商队后面跟着王睿的一半人马,悄然跟进。
这一切自然是被吴铭派出的手下收在眼中,随后这些人便匆匆回去通报。
走了几个时辰,商队行至官道一个岔路口。
王睿和宁风趁机换了衣服,接着从小道悄悄往贼寇所在的老巢摸去。
韦东心中有些担忧,对王睿说道:“大人,风兄弟不会有什么差池吧,我担心……”
王睿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说道:“商队配有盾牌、弓弩、长枪等军备,五百人马,里面有皇城司的人配合,贼人抢货物,不敢持久作战,否则的话得不偿失,而且还有人接应,问题不大的。”
韦东回道:“大人周密部署,我们定能马到成功。”
王睿看着宁风紧张的样子,淡道:“滑嘴,我们只有这次机会,尽人事,听天命。”
他只有一次机会而已,必须趁着一字山的贼寇分兵,一鼓作气。
否则,一旦失败,后果不堪设想。
傍晚时分,王睿率领着五百人马,沿着崎岖陡峭的山路悄悄挺进一字山深处。
秦山则带着斥候在前面探路,不一会儿,秦山带着斥候匆匆赶了回来。
秦山来到王睿面前,喘着粗气,指着身后山谷的方向说道:“大人,那里就是我们的目的地了。”
王睿点了点头,随即跟着秦山前行了一段距离。
来到一处巨木下,王睿站在巨木下,静静地眺望山谷。
山谷内错落有致地排列着一些青砖瓦房,贼寇们在其中来来往往,一片忙碌的景象。
还有一些妇人在溪边浣衣,而在不远处的竹楼上,警戒的贼寇正来回巡弋,山谷就如同一个小寨子一般。
压低声音问道:“秦山,方才你们过去的时候,可曾发现有暗哨?”
秦山匆匆赶来,神色凝重地说道:“大人,我们发现了几个暗哨,已经处理掉了。经过进一步侦查,这山寨防守空虚,多是被劫掠来的老幼妇孺。”
大当家苏令和二当家单信带大部分人离开了,只留四当家和那个叫范仪的人领着三百余人留守。
王睿走到一处高岗,眺望山寨的布置。
见那山寨虽然简陋,城寨和箭垛也并不十分坚固,但在这山中,却也有着一定的防御作用。
王睿沉思片刻后,果断地说道:“天一擦黑,我们就行动。秦山,你率两百人从西南角侧应杀过去,我和宁风领人从正面潜攻。”
秦山一听,面露担忧之色,急忙说道:“大人,正面太过凶险,还是让我从正面进攻吧。这贼寇的城寨、箭垛虽简陋,可还是有一定风险。万一有什么意外,大人您的安全至关重要。”
王睿摆了摆手,说道:“不必多说,我意已决。此次行动,我们必须速战速决。正面虽然有风险,但只要我们出其不意,定能成功。你从西南角侧应,也不可掉以轻心,务必配合好我们的行动。”
秦山望了望王睿,又瞧了瞧山下的贼人,心中涌起立功的渴望。
想着等打了胜仗,一定要让那些曾经看不起他的人瞧瞧,跟王大人一起,胆识过人,比他们不知好多少倍。
与此同时,在官道两侧,苏令率领着六七百贼寇悄然进入路口旁的山林隐蔽起来,等待着猎物的出现。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苏令盯着远处。
终于,他看到远处驶来的车队,大喝一声:“动手!” ,数百贼寇从草丛、树杈处纷纷跳出,冲向那支假扮行脚商人的官军车队。
官军这边,宁风看到贼寇突然出现,心中一惊,但很快就冷静下来。
一些军卒们有些慌乱,有人欲弃车而走,部分皇城司人马也受到了影响,退缩起来。
宁风怒喝制止道:“都给我站住!谁敢逃跑,军法处置!”
说着,宁风从车厢中抽出倭刀,命令手下端起手弩,瞄准冲在前面的贼寇射击。盾牌手在前,长枪手在后。
随着手弩射完一轮,二十几个贼寇惨叫着倒地。
单信双眼通红,死死盯着宁风,欲将其斩杀。
他怒吼着挥起大刀,猛冲过去。
几番交战下来,宁风凭借着精湛的武艺和锋利的倭刀,直接砍断了单信的大刀。
就在单信惊愕之际,伏兵突然出现,将贼寇们团团围住。
原来,王睿早已提前与颜钊商量好,颜钊抽调三百军士参与此次行动。
苏令看到这一幕,心中虽惊,但并未慌乱。
他以为这只是京营的伏兵,指挥手下阻挡官军,掩护突围。
官道上杀声震天,贼人们因靠近城镇而心生胆怯,在官军弩箭的攻击下,伤亡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