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落归根,老树明年还会再发新芽。
只是张二古一家再也看不到了。
想到张二古死不瞑目的眼睛,张皓不由地叹了口气。
张皓如今已经见惯了生死,但那也只是在战场上。
如今庐州城内,有人竟然将屠刀对准了手无寸铁的孩童。
“鹿推官,你怎么看这几起案件?”
“公子,这几起案件其实特点非常鲜明,这些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都是白莲教的信徒,而且都是极其忠实的信徒,我们在他们的家中都搜到了供奉‘无生老母’的佛像。”
“从仵作的验尸情况来说,这几起案件是发生在子时以后,应该是凶手陆续作案。”
“还有从四邻的查询来看,他们都没有听到任何的动静,说明行凶者很可能是他们认识的人,只有那样在没有任何挣扎和抵抗的情况下,被凶手一刀致命。”
鹿先不愧是庐州府中二十多年的神探,短短时间内对案情已经有了深入的了解。
张皓道:“这些人家之间可有什么联系?”
鹿先摇了摇头,说道:“这几户人家虽然都在东城区,但是平时未曾有过往来,也没有什么亲戚关系。”
“不过昨日有一个情况,那就是咱们庐州衙役曾在一户人家追查最近的留言,怀疑过那户人家可能被敌探收买。”
“不过咱们的人没有什么证据,只是在讯问之后就走了,并没有采取拘押的手段。”
张皓点了点头,不由地想到了昨天被收押的那个骗子,看来敌方想利用白莲教,将祸水东引,嫁祸到自己身上。
“会不会是元朝的警巡院或者陈友谅等宵小所为?”
鹿先推测道。
黄敬夫却道:“不排除这样的可能性,但是目前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黄敬夫打开张二古的院门,只见张二古的院门外围了密密麻麻的百姓,这些人有些是张二古的百姓,有些是这五户人家的亲戚。有些是白莲教的信众。
他们来到这里只有一件事要做,那就是为这三十二口人讨一个公道。
自这五户人家出事以后,不知道从哪里开始传出来一个说法。
那就是官府为了对付亳州的刘福通,开始准备清洗白莲教教众,那些人就是昨日李狗子交待和亳州关系密切的人。
这样的话,白莲教众人人自危。
白莲教内有一个教旨,那就是教内皆是兄弟。
从这个角度来说,他们都可能是与亳州关系密切的嫌疑人。
也许下一个全家身亡的人,就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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搁在以往,他们是不敢围堵“朝廷命官”,更别说像张皓这样的“大人物”的。
只是张皓如今“贤明”远播,再加上张皓昨天刚刚说了“有才华者必有进身之阶,勤奋者必有可耕之田,作恶者必有惩处之法。”
今天他们就想过来讨要一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