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皓道:“那好,我帮你写上一封推荐信,高邮的衙门你随便挑。你初次为官,有些东西还需要学习和磨练,我帮你争取一个六品的官职,你觉得如何?”
杜子腾双膝跪地,郑重地拜倒在张皓面前,说道:“愿效犬马之力。”
张皓连忙扶起道:“你这样的功劳,一个六品官实在是委屈你了。”
张皓和杜子腾相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回想起来当初在扬州初遇时候的情景,两人不由地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不知不觉间,张皓从一个不管不顾的纨绔成长为了一名能够主宰别人命运的“上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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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皓考虑问题也不再那么简单,要是搁在以前,杜子腾这样几乎挽救了自己和大周命运的功劳,给的再多都不过分。
但是现在张皓要考虑更多,要考虑其他立功将士的感受,考虑杜子腾敏感的身份,好在杜子腾“懂事”地没有提到军中效力,要不然张皓还真是很为难呢?
送走杜子腾之后,张皓怔怔地看着桌子上面的玉玺,刚刚收下传国玉玺的兴奋早已经烟消云散,转而是对这个“烫手山芋”的头疼,要是父亲或者大哥知道,自己私藏了这个东西,他们会怎么想呢?
张皓头疼地揉了揉脑袋。
杜子腾轻松地走出了扬州府衙,出门再次看向扬州交错的街道,经过赵四喜的整顿,扬州已经基本恢复了正常秩序,街头巷尾和往常一样,都充斥着商贩的叫卖声。
放下了心中重担的杜子腾,此时走在街上都显得无比的轻盈。杜子腾百无聊赖地走在扬州的街头,仿佛原来从未走过这片街道一般。
不知不觉间,杜子腾来到了曾经的那个茶铺,茶铺里面人烟依旧,来来往往的食客其中不乏许多熟面孔。
曾经在这里,杜子腾作为这里的老主顾,面带着笑容向曾经的熟人打着招呼,其中一个人那天还与杜子腾起了冲突。
茶铺的众人看到杜子腾走了进来,都无比慌张地站起身来,曾经他们调侃打趣的“肚子疼”,听说加入了义军,还成了张皓的心腹,在这次扬州之战中立下了大功,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有人说是杜子腾走了狗屎运,有人说是杜子腾克死了自己老娘,刚好埋的地方是一块风水宝地,杜家的祖坟冒青烟了。总之对于杜子腾的崛起,都是将此归结为杜子腾运气好而已。
曾经将看他不起的茶铺食客,说起来也都是满脸的不屑,仿佛是说如果老天将这个泼天的富贵砸在我的头上,我也一样能够接得住。
殊不知当初张皓来到这个茶铺的时候,将场上的所有人都看了一遍,他们不知道,这个场上的所有人都曾经和杜子腾有过一样的机会。
无论怎么羡慕嫉妒,背后说三道四。当杜子腾真的来到茶铺的时候,食客们看到杜子腾身后跟着两名腰挎钢刀的侍卫,心中都毛毛的。
当初嘲笑杜子腾的时候,这里的每一张嘴都不是无辜的。尤其是殴打杜子腾的那名黑脸大汉,浑身像打摆子一样战栗着,扑通跪倒在地,狠狠地给了自己两个耳光,骂道:“我真不是个东西,当初有眼无珠得罪了杜公子,请杜公子恕罪。”
说完好像打得不是自己,还不解恨一般,“啪啪”又给了自己两个大嘴巴子,两个腮帮子顿时肿了起来,像两个馒头一样。
这个黑脸大汉也知道自己当初说了什么话,骂的如此难听,任谁都不能轻易过去,黑脸大汉只以为这是杜子腾发达了,来找自己寻仇呢!
杜子腾看向四周,本来周围的“观众们”都幸灾乐祸地看着热闹。
感受到杜子腾的目光,四周的观众没有人敢和杜子腾对视,纷纷将低下头去。杜子腾叹了口气,对那人说道:“老田,起来吧!咱俩的仇两清了。”
叫做“老田”的黑脸大汉,终于站起身来,魁梧的身材仿佛不敢比杜子腾高一般,双腿弯曲,躬着腰身,不敢看杜子腾。
杜子腾喃喃地叹道:“这就是权力的力量吗?怪不得那么多人都趋之若鹜,至死不愿意放弃手中的权力,这种主宰他人命运的感受确实让人陶醉。”
但是杜子腾又是清醒的,虽然到了他这一代早已经没落,毕竟祖上是当过皇帝的,杜子腾深知权力不过是一把双刃剑,用不好的话,反倒会伤人伤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