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沉默之后,张士义说道:“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
张士诚胸口剧烈的疼痛,嗓子中不自觉有一股血腥之气上涌,吐出来一大口鲜血。张士诚忍着疼痛问道:“竟然如此相像?”
张士义看着满楼的红烛,听着外面刀斧相击的厮杀声,点了点头道:“非常相像!”
张士诚怅然道:“我千算万算,怀疑到了李行素、彭辉,甚至是旭儿或者士德、士信他们,但是我独独没有想到,竟然是向来不慕名利、安分守己的二弟,真是真人不露相,是我眼拙了?”
张士义说道:“本来大哥这个烂摊子,二弟我也不愿意接手,只是大哥有了个好儿子,短短的时间拿下了常熟、平仓还有淮安,加上高邮因为大周票号蒸蒸日上,看这大周已经有了王朝之象,为了让大周能像大宋一样,让我张家绵延三百年的国祚,二弟还是恳请大哥退位让贤。”
张士城哈哈大笑起来,由于笑的太过激烈,牵连到折断肋骨的胸口,又是一阵大声的咳嗽,良久张士诚才说道:“好一个‘退位让贤’,王位就在这里,看二弟有没有资格拿走,楼下的张皓是不是那么容易糊弄?”
张士义说道:“大哥忘了城外那石破天惊的一箭了吗?那是我‘铁掌门’不世出的天才箭手,不知道这次还有谁能帮张皓挡下那一箭?只要大哥死了,皓哥儿死了,世子远在淮安,士德和士信都是我的弟弟,还有谁能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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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士诚讽刺道:“果然筹谋良久,煞费苦心。铁掌门的高徒,竟然如此熟稔我南少林的寸拳……”
张士义不理会张士诚的讽刺,说道:“我知道大哥在拖延时间,对不起,二弟要出手了。”
朱晴儿听得只欲晕厥过去,心道:我这到底是造的什么孽啊?好好地参加一个鹿鸣宴,先是赶上了叛军造反,又遇到了刺客追杀,紧接着就是兄弟相残,王位之争。
一个比一个刺激,一个比一个劲爆,这是我十四岁小小年纪能承受的吗?朱晴儿深恨当初为何要从自己家里面逃出来?不逃出来就不会走进护卫营?不走进护卫营就不会来到高邮这个伤心的地方?
满心的怨自艾不能自拔的朱晴儿听到张士义要出手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弱弱说道:“内个...主公,府尹大人。不好意思,打扰一下。晴儿也听过烛影斧声的故事,只是那个故事里面只有赵匡胤和赵匡义两个人,而今天这个怡红楼里面,却是主公、府尹大人和……我,虽然我也不想出现在这个地方。”
张士诚稍一动弹,就牵连起受伤骨折的肋骨,疼痛难忍,甚至也高声说话都欠奉,基本已经丧失了战斗力。而朱晴儿也是个弱鸡,张士义现在胜券在握。
张士义知道今日之事,绝对不能如他人之耳,所以他攻向张士诚的招数,乃是南少林的“寸拳”,却不是他苦练二十余年的铁砂掌。正是要混淆视听,造成张士诚被刺客所伤,意外横死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