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襄看着两个梨花带雨的少女,瞥了一眼那群乞丐流民,刚才还嚣张跋扈的猖狂嘴脸,看着何襄和他身后如狼似虎的侍卫,吓得慌不择路的四散而逃。
趴在何襄怀里的朱晴儿看到这些逃窜的流民,顿时有了狐假虎威之感,撺掇着何襄说道:“何大哥,快点快点,把那些恶人都抓起来砍了,要不是你来了,我都不知道今天该怎么办了!”
何襄皱眉问道:“那群人到底对你们做了什么?”
朱晴儿看着何襄严肃的眼神,也不敢信嘴胡诌,只能如实说道:“那群人看我们两人像穿的破旧,就以为我们俩是新来的流民,就想欺负我们,还说我们俩细皮嫩肉的,要把我们献给他们的大哥享用一番!”
说到最后朱晴儿双目开始泛红,要是没有在这里遇到何襄,他们俩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平时的机巧和聪明在对方丝毫不加掩饰的恶意面前,尤其是在力量处于绝对劣势的情况下,朱晴儿的脑子变得一片空白,更别说旁边有点“白痴化”倾向的侍剑了。
何襄对着旁边的侍卫说道:“追上去把他们领头的揍上一段,别把人打死了,至少他们现在还没有做啥让朱家后悔终生的事情。”
侍卫们看着朱晴儿伤心欲绝,听着这个少女的哭诉,心中早已义愤填膺。此时听到何襄的吩咐,那还用说,便像猛虎出笼一样向那些流民扑了过去。
何襄再次看向这两个弱小的小姑娘,说道:“你们两个怎么跑到濠州来了?”
朱晴儿讷讷地说道:“前边我不是想和高姐姐学本事嘛,我四叔不让我跟着去,我自己就偷跑出来了。”
何襄怒道:“胡闹!”
朱晴儿和侍剑心中一凛,对何襄突然的发怒有点慌了心神。朱晴儿自小被家族捧在手上,说是掌上明珠毫不为过,什么时候被人说过这么重的话,一时眼泪扑簌扑簌地终于落了下来。
何襄不去看朱晴儿的眼泪,冷声说道:“你知道这乱世人命如草芥,你们两个被人抓到深山,或者直接被人杀掉,有几人能知道,别人想要活着已然不易,你们倒好,横竖都在作死。”
朱晴儿本来被训斥的心中难过,但是听何襄最后说的很有意思,竟然噗嗤笑了出来,果然是个没心没肺的姑娘。
何襄对付贪官污吏可以横眉冷对千夫指,任对方如何出招,我自岿然不动。但是面对这个宜喜宜嗔的少女,何襄想发火却有点发不出来。只能无奈地说道:“你们两个应该还没有吃饭吧?”
两个饥肠辘辘的少女忙不迭的点头,两个小脑袋点的比小鸡吃米的速度还快。
何襄大手一挥,说道:“走吧,先带你们去填饱肚子。”说完就安排一个侍卫等着那些“执行任务”的侍卫归来,自己带着朱晴儿主仆二人来到一个酒店,在一个安静的角落坐了下来。
酒楼比较破旧,连濠州的二流都算不上。菜肴也不算美味,厨子兼老板一双油乎乎的手让朱晴儿看的直反胃。但是当看到上来的菜肴后马上食指大动,她们今天一路奔波,遭遇了许多的变故,连饭都没吃上。
何襄对着两人点了点头,这两个人马上拿起筷子,二话不说,扒起一碗米饭就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一直等到两人吃到连着打了好几个饱嗝,才终于停了下来,向何襄一五一十地诉起苦来。
原来朱晴儿出门的时候,准备还是相对周全的,什么路引、银票和散碎的银子都带的周全,毕竟多年行走在外的经验,这些东西朱晴儿还是知道的。
朱晴儿原来都是在朱立文的羽翼之下,她只是一个小雏鸟在身后被保护的很好,但是朱晴儿却以为已经具备在在外的本领,再加上朱晴儿自己也有一些机智,总是被家族的人称赞如果晴儿是个男子,将来成就不输其父。
朱晴儿一方面对别人的称赞感到欣喜,但是另外一方面就觉得愤愤不平,凭什么如果是个男儿,才能有其父的成就,女子之身怎么了?作为一个掌上明珠,朱晴儿丝毫没有感受过因为女子地位低下而带来的歧视,所以总是想着能够给女子争一口气,做出一番事业,让父亲为自己感到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