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能叫得动裴绪砚的,也就只有尚琰了,她肯定还有别的办法。
柒安话说到一半的时候,教务处的门被人从外推开。
外面的天已经彻底黑了,北风呼啸,办公室中的灯光明亮,打在每个人的脸上,心思各异。
修挺身影走进来,沾染着外面的寒意,肩上有雪,脸上有伤,鼻梁极挺,却不狼狈,气质闲散,像负了伤的贵公子。
所有人齐齐看过去。
他跟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压根没放在眼里,黑湛湛的眸扫过教务处,看向尚琰:“妈。”
声音低沉疏懒,教务处没什么人说话,只有柒安还在叙述事情经过,两道不同的声音刚好重叠在一起。
女孩子嗓音温软,小猫一样,被压下去了,落在裴绪砚耳边。
他没抬头。
尚琰心坎发软,盯着他的伤,心疼道:“疼不疼?”
“小伤,没那么矫情。”裴绪砚不甚在意,语气散漫。
尚琰看他冻的浑身都冰凉,连外衣都不穿,口吻埋怨:“你太不会照顾自己了。”
裴绪砚笑笑,没说话。ωωw.cascoo.net
裴桓在旁边,低咳了一声。
裴绪砚全当没这人。
裴桓脸色下沉:“你不该下这么重的手!”
“你不该太贪心,裴桓。”他嗤笑。
“你现在连爸都不叫了吗?”
“你值吗。”
眼看着父子俩说着说着又有要干起来的趋势,尚琰赶紧阻拦。
就裴家男人这脾气。
没人降的住。
心情好了给你面子,心情差,自求多福。
邵向露怔然看着他们一家三口。
柒母注意到闺蜜的失神,暗中观察着裴绪砚,眉心微蹙。
对方没正眼看她们,孤傲骄矜的不行。
“柒安?怎么了?说完了吗?”那边,校方问。
柒安回过神来,卷翘细密的睫毛颤了两下,嗓音比云朵还清软,说不出的乖:“说完了。”
她唇角抿着,悄悄看向裴绪砚,失神片刻,视线落在男人脸上的伤上,太匪,辛冽,攻击性强。
站在那,连嘴角的笑都是寒的。
裴绪砚似注意到她视线,掀眸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