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古眯着眼睛瞧她,嘿了声:“就是你这个小丫头片子让人把老子弄过来的?年纪轻轻心眼不少啊。”
毫不意外,苏卿安对师父这个性子确实有些头疼,沉默片刻道:“有没有那么一种可能。”
“我是你素未谋面的徒弟。”
“……”
“你看我老花眼吗?”
师徒二人展开了十分心平气和的谈话。
苏卿安太知道该怎么留下这个老顽童了,他对疑难杂症,甚至重症的病人十分有兴趣,南宁王便是其一,再就是,公主府可不缺好酒。
步古一开始是觉得有些晦气的,毕竟他刚想要去见见他的儿子,而且儿子还给他养了个徒孙。
步古见过少年小时候的模样,那时候脸颊婴儿肥没褪,眼神倒是狠的不行,也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变成什么样了。
步古这么一想真有点惦记,屁颠屁颠见徒孙的路上就被绑到了京城,悲愤不已。
最离谱的是,他居然对面前的小丫头有种莫名的熟悉,好像她真是他前世徒弟一样,弄得步古总生不起气,最后不知道怎么就被忽悠到南宁王府,答应为其治病。
“师父,我父亲的腿?”顾飞白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只能跟苏卿安一起叫,小心翼翼问。
“调养的挺好,这手法,嘶,你真是我徒弟?”
苏卿安:“当然。”
难道他梦里收了个徒弟?
步古摸摸下巴,对南宁王的病起了几分兴趣:“这不只是陈年旧事,还是中毒所致啊。”
南宁王骤然抬眸,顾飞白脸色也一变。
“不过到我手里——”步古慢悠悠道,“三年,让你站起来!”
顾飞白跟苏卿安单独走出去。
几次欲言又止。
还是苏卿安看不下去:“有话吗?”
“就是觉得你变了……也没什么。”顾飞白叹了口气,“我听说岑大哥走了。”
建安之大,容不下一个人。
往后再想要见面,风吹过八千里,希望渺茫。
他能去哪呢?
“早该走了。”苏卿安面色无波无澜,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