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真了。”谢洵盯着她,一字一顿,咬着牙重复,“我当真了!”
“你入戏太深了。”孟棠安推开他,淡漠道。
“我今日去了邬卓寺。”
谢洵突兀的、冷不丁的说了一句。
听到这熟悉又陌生的地方,孟棠安抬了下眸。
谢洵定定看着她,眼神动也没动一下,不错过她任何的表情,异常平静的问。
“在寺庙祈福的那十五秒,你是在想以后年年岁岁和我在一起,还是在想该怎么彻底离开我?”
话音落下,静了一秒、两秒,青花缠枝香炉中的香添到一半断了,灯罩中明灭的烛火燃烧殆尽,陷入昏暗中,唯有窗外零星月光从半开的窗户中落在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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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么片刻,孟棠安的眉眼沉在完全的黑暗中,她轻声说。
“这种毫无疑问的问题,还有必要问吗?”
“孟棠安!”谢洵紧咬着牙,下颚绷到极致,竟隐隐颤抖,瘦削的厉害,像随时都会断掉的弦,他眼眶薄红,一字一顿:“一秒!哪怕是一秒……你有没有想过大婚那天,我们拜堂的模……”
“没有。”谢洵的话甚至没有说完,就被孟棠安打断了,冷静告诉他。
“那些仰慕,都不作数吗?”
“不作数。”
“怎么可能……明明是你先说爱我的!你说了好多次,我、我……”谢洵声音颤的不成样子,茫然又委屈,断断续续,语无伦次,试图证明曾经。
“是啊。”孟棠安浅笑,“我看你被骗的挺开心的。”
谢洵从她的脸上看不到一丝心软。
他爱了这世上,最狠心的女人。
孟棠安每一句假话都能哄得谢洵晕头转向。
而她为数不多的真话——
永远在让谢洵锥心刺骨。
“为什么?”
“为什么这么对我?”
“一时兴起。”她说,“是我手段太高明,还是你太好哄?”
谢洵修长手指陡然掐住她的颈项,连手腕都在抖,使不上一丝力气,连这个时候都顾忌着不敢伤她!
“孟棠安,你会的手段我都会,可我舍不得对你用……”他眼神嘲讽,咬牙切齿从唇间挤出来的话,求不得一个答案,爱到极致,恨到极致,“没想到,你竟然把我看不上的那些手段,全都用在了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