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棠安自导自演了一场戏,匆忙往回跑去,而花轿中的人不敢声张。
孟棠安是疯了不成?
竟然要逃婚!
震颤之余,章暖雁又有些恍惚,这样的机会……她是不是应该好好把握?
离开后,确保走在半路上再也看不到熟人,孟棠安立刻改路,找到事先准备好的地方换下了衣服,改了妆容,将自己打扮的平平无奇,低头走在宫道上。
她不能以章暖雁的身份离宫,太明显了,宫女的身份就很好。
谢洵会骑着马游遍整个长安城。
够了,已经够了,她有充足的时间离宫,出城。
至于徐北侯府的军需名单……
“喂,你过来。”
她不想多生事端,装作没听见,快步往前走。
那人恼怒扬声:“叫你呢,你聋了吗!”
宫外,天色晴朗,日光好似也知道今天是个欢喜的日子,愈发温柔,拂动那骑在马背上的修长身影衣袂。
谢洵在最前头,骑着前几年随他在战场上出生入死的汗血宝马上,身后是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气场扑面而来,威严又骇人。
他以玉冠束发,婚服张扬,远远瞧着轮廓精致,鲜衣怒马少年郎,意气风发人羡之。
执一身狂妄可比天高,桀骜不驯,倨傲自负,天然一段风流,全在眉梢,平生万种情思,尽在眼角。
亲眼目睹,花轿缓缓来。
花轿沉木雕花,朱漆如血,金线镶绣,可抵万金。
里面坐着的人,是他的妻。
谢洵翻身下马,一步步走到花轿前,想要掀开轿帘。
立刻被查秋拦下!
“侯爷,这可使不得,不能坏了规矩,拜堂前不得见面,你们以后有的是时间。”
最后一句话,说在了谢洵心上,即使他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孟棠安,还是硬生生忍了下来,收回了手,笑着哑声:“你说得对,是我唐突了。”
他们不只争朝夕,他们要生生世世。
顿了顿,他隔着随风飘荡的轿帘,隐隐能窥到明红衣摆垂地,心尖炙热,温柔道:“棠棠,你唤我一声……我好求个心安。”
花轿中的章暖雁睁大眼睛,坐立难安,如同热锅上的蚂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