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棠安竟没有停下,踉踉跄跄的跟着前面的人,脚步声艰难沉重。
因为过于急促崴了脚,剧痛从脚踝传来,她也不管不顾,固执的盯着远处策马的身影,听着自己凌乱的呼吸声,跟着谢洵跑,每走一步都是钻心的疼。
可是一个骑马一个步行,哪里能追得上?
不过片刻就甩出了遥远的距离。
飞蛾扑火,自取灭亡。
谢洵骑在马背上,衣袖猎猎生风,回眸时能瞥见那吃力跟在自己身后,却被甩出一大截的身影。
瘦弱身影,随时都会倒下。
却半点也不肯停顿,倔的要命,跌跌撞撞。
而他轻而易举,手到擒来。
小主,
真是不自量力。
谢洵干脆从马背上翻下来,长身玉立,看她。
孟棠安远远看到谢洵停下,眼睛都亮了起来,冷汗涔涔的跑到他面前。
“救你两次是我好心,你不会真以为本侯是个大善人吧?”
谢洵不屑一顾,眸色暗沉,语调散漫漠然,像是风流情的暧昧,又似一种嘲弄。
天真,又无知。
这是谢洵最厌恶的一种人,按理来讲,他应该杀了她,以绝后患。
女子怔了一下,眸似两弯明月,似醉非醉,眼尾泛开一抹血色,似不小心打翻了胭脂,唇瓣也艳,微张,茫然又小心翼翼的叫了一声:“谢善人?”
“……”
她大着胆子停在他面前,小心用指尖扯了扯他的衣袖,白着脸发出请求,像无家可归的猫儿呜咽,双肩微颤,声线软糯微哑。
“我可以做很多事情的。可不可以……别扔下我。”
没有人会在乎一个奴婢,更何况她现在穿着囚服,只会被当成猎物,手无缚鸡之力,必死无疑。
那攥着袖口的手指已经泛了白,骨节秀气纤细。
这一幕很是熟悉。
第一次见面时,他甩开了她的手。
“为什么要跟着本侯?”
孟棠安弯了下眼睛,在寂静林中仰头看他,风声穿过,落叶无声,眼尾若桃花,熠熠生辉,轻声细语。
道出了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