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苏栖正脸色变得很是难看,“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呵呵,我虽是女子,却也知道知恩图报、一诺千金的道理。你是堂堂男儿,却嫌贫爱富、背信弃义,真让人恶心!你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陆可儿字字如剑,刺向苏栖正。
苏栖正一张脸已涨成了猪肝色。
他一直瞧不起陆可儿。当年订亲的时侯,他还小,只有七岁,而陆可儿,才两岁。他根本不懂什么叫门当户对,情投意合。后来慢慢长大,期间他跟着他爹也去过几次陆家,见过几次陆可儿,他的心中满是失望。一提起有个农家女是他的未婚妻,同窗好友们都笑话他。时间一长,他对这个乡下的未婚妻便很是厌恶了。
他不明白他爹为何会和一家农户结亲。问他爹,他爹说当时陆可儿的爹救过他的命,加之当时陆家不像寻常农家,他爹觉得奇货可居,于是便主动提出定娃娃亲。可谁知,陆父后来受伤瘫痪,从此后,陆家算是毁了,留下三个妇孺,东山再起是绝无可能。他爹一盘算,这亲结的不值,担心以后苏家被陆家拖累了,于是果断去退婚。
退婚那天,他没和爹一起去岭下村。
自古婚姻,讲究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不觉得他爹做得不对,他甚至感激他爹终于决定去退婚了。从此,他不用再和这个粗鄙丑陋的村姑绑在一块了。
他爹有秀才功名,他三岁开蒙,从小便立志博取功名。将来,他会科举入仕,成为那众人仰慕的人上人。他的妻子,必定会是大家闺秀,不可能会是农家女。
对,不可能是眼前这个农家女。即使这个农家女长得有几分姿色,可是,她既无家世又无背景,现在配不上他,将来也帮不了他。何况,这女子牙尖嘴利,不尊妇德,身上哪有一点贤良淑德影子?
想到这里,苏栖正心中好过了一些,瞪着陆可儿冷哼一声:“我不与你这刁蛮妇人一般见识。待会你买不起这砚台,可别想着向我借钱。”
“呵呵。”陆可儿连眼风都懒得施舍他一个,问李掌柜,“掌柜的,麻烦你将这块砚台和我前面选好的物品一起算个总价。”
“好咧。”李掌柜一边噼哩叭啦地打着手中的算盘,一边说道,“白纸十张,八十文,毛笔两支,五百文,墨……加上砚台,一共是二两银子加五十文钱。我给你抹掉零头,算你整二两。”
全程在一旁观看的江波悄悄问苏栖正:“你前未婚妻有这么多钱吗?你不是说她家穷得揭不开锅了吗?”
苏栖正低声冷笑:“无知妇人!看着吧,等会有她哭的时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