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生死大劫,哪有那么快就醒过来。”权珩帮沐镜掖好被角,“估计要休息一段时间。”
“也是。”宋旌云点头。
他拆下腰上的酒葫芦,随口问,“哦对了,首发3~6个,最最基础的人是齐了。加人的事情你可以缓缓。组织的事情你都有打算了吗?”
“有。”权珩细细擦去佛珠上沾到的灰尘,“我……”
“叮咚。”手机响了声。
宋旌云边听权珩讲话边掏出手机,偷摸灌了口酒点开了论坛消息——
【最新红头贴:俱乐部“第七层”悬赏衔接者权珩,SS序列首席将亲自出马劫杀!】
“噗——!!”
宋旌云一口酒喷出来!
“咳咳咳——!!”
宋旌云呛得惊天动地,咳嗽的脸都红了还要国粹:“卧槽!!”
权珩回头看他,抬眉:“怎么?你看到第七层通缉我的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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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宋旌云用道袍擦了擦嘴,皱眉,“你又怎么知道的?”
“柏宜死在沐镜手里,那这账有一半是要算在我头上的。”
权珩分析到位,“我的成就不少,第七层现在杀了我又立威又有收获,以后能收到的悬赏还能弥补一个序列A的损失——要换做我,我也悬赏。”
“那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啊。”宋旌云头疼,“你这次收获的序列buff有多少?”
“只有200多点,”权珩想了想,“不能晋升。”
宋旌云简直心梗,“完了,你一个序列B要扛SS了。”
权珩轻“唔”了声:“也好,越级反杀蛮有看点的。”
“??!!”
你一个B序列要不要一身从容地说要搞死SS啊!!
“您这简直是活该被悬赏。”
宋旌云一言难尽:“我要是第七层的首席我也悬赏,打消你这种嚣张气焰。”
权珩轻笑,语气温和:“我以前的竞争对手应该也是这么想的。”
“所以呢?”
“被我吞并了。”
宋旌云:“…………”
凡尔赛,又凡尔赛!我就不该问!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
“老大,您醒了吗?”桑亭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我去,又是你那拿枪的小孩?!”
宋旌云一个激灵,霹雳乓啷地起身,“我撤了我撤了!”
“不……”
“有事后台!”宋旌云听都不听直接撤。
权珩轻轻捏了下眉心:“刚说这次不用走来着——小亭,你进来。”
在外面听见杂声依旧等待的桑亭顿了下,推门而进。
“老大,孩子都已经脱离危险了。”桑亭轻轻关上门,“我把阿成他们查到的信息都带过来——”
他的声音一顿,视线落在沐镜身上,有些疑惑地:“……老大?”
“沐镜,”权珩并不避讳地介绍,“因为我和那些孩子受的重伤,还在昏迷。”
“为了您和孩子?”
桑亭一愣,看向那瘦弱的小少年,搭在洁白床单上的手腕青紫,伤疤狰狞。
“这种伤……”桑亭微微抿唇,皱眉,“好像集中营的钉刑。”
“你也这么觉得?”
她手肘支在轮椅上,目光放地有些远,声音很轻:
“我看见他总想起你小时候——浑身是伤,流着血还要从大雨里冲过来找我,问我能不能带你走。”
那还是权珩把雾港生意打到东枝,解决完故意捣乱的赌场对家,将打黑拳的角斗场拆散的时候,她的打算是把集中营的那些孩子就地安排。
大雨把天压得暗沉,手下撑着伞站在她身边。
权珩毫无波澜地看着阶下雨水被染成深红,垂眸有些无趣地拨弄佛珠。
雨水打进房檐里,沾染了腥味。
她就在那场暴雨中看到那握刀的孩子跌撞地向她跑来,跪在她面前时眼神都像狼崽一样发亮。用布满伤的细瘦胳膊擦去鲜血,孤独而执拗:
【我能做您手里最锋利最听话的一把刀,您带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