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巷子深处乃是一位皇夫的置产,当时那位皇夫恰好在其中。”
“起初二人互不知对方身份,仅是酒友罢了,可酒过三巡,那天机真人也说漏嘴……”
江孤昀眉心轻跳,心中已有几分预感,那神色也不禁慎重了些。
而夜熙尧则再一次长吁口气,
仿佛终于在此刻下定了什么决心。
“那天机真人说,王府双姝,一为骄阳,一为冷月,然冷月先骄阳而生病,当白昼降落,必是夜起之时。”
“浓夜之下,那冷月本该耀于九天,却不知为何二人命格混乱,他当年曾以为,这所谓的一死一生,是夜莺死,而小十七活。”
“不过从目前这情形来看,他当初所想也算没错。”
但若只如此也就罢了,
偏偏那人嘴上没个把门的,
“他曾断言,若有朝一日,帝车翻覆,皇权不复,这大梁皇姓气数已尽,而所谓帝车,你可看做夜家,从前历朝历代一直是保皇党,为朝廷鞠躬尽瘁死当牛做马。”
“帝车翻覆,便是我夜族会反,”
“且那人酒后还曾说过,灭梁者,必是夜家女君也。”
“!”
江孤昀听得心中一惊。
而夜熙尧也是一脸颓然,
“女帝蠢吗?为帝者,从前也曾是皇女出身,想上位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情。”
“太平日子过久了,确实会松懈一些,但若论聪明头脑,也该有那么几分。”
“萧国舅当年意在打压我夜家,扶持他自己的派系,女帝与虎谋皮,但其实也不过是顺水推舟。”
“她早就已经想灭夜家,想断绝女君世袭,何况在她看来,夜族女君乃是一祸国之人,会危害到她的皇权统治。”
事件之事,从不是黑白分明,是非对错,也没那么简单,诸多的利益纠葛,权势纠纷,又怎能一言蔽之。
夜熙尧又说:“其实三年前,夜王府覆灭后,也算阴差阳错,夜莺来了这幽州,算是逃过了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