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人此刻给她们的感觉,不像心如死灰,更像有着什么尚未显露的底牌,他那份底气究竟从何而来?
他身为独孤家的人,又掌握着飞叶成刀的绝学,这秘法可短暂抵抗妻主娘子的信香,这一点刘夫人是知道的,他也并非完全没受任何影响。
那些来自四面八方的信香其实已令他浑噩恍惚,可他依然那么坚定地朝他们走来,
且每当踏出一步,当衣袍被烈火燎烧,他眼底那份寒凉,杀意,反而越发骇人。
“稍后小心一些,”刘夫人对身侧的濮阳忻叮嘱。
濮阳忻却牙关一咬,“拦下他!放箭!”
“留他性命!”
他没忘了补充一句,
想先废了江孤昀,将人拿捏在自己手中,而此时江孤昀也已停下了脚步,那手腕一翻,手中似有一些碎沙,
这是万不得已的手段,内力既可灌注于花叶之中,亦可灌注在砂石之内。
松软的花叶都可伤人,何况是比花叶更加坚硬的砂砾石头。
只是这是一个精细操控,这种手段他只能用一次,当一身内力全部抽空,或许经脉会断裂,相当于自废这一身本事,
但其实也没什么好犹豫的,
“我再问一次,我家妻主,她到底何在!”
“江孤昀!!!”
忽然,之前曾听过一次的声音,不再那么模糊,而变得清晰,似是由远而近。
且伴随着那个声音一起出现的,是一抹窈窕身影,身着一袭夜行衣,容颜又那么冷清,可她却忽然扑向了江孤昀。
江孤昀怔了怔,
“……妻主?”
他下意识地张开了双手,似乎还尚未回过神来。
在将那人接了个满怀的同时,他也踉跄着后退了数步,而手中的那一捧碎沙也洒落在地。
同一时间,“铛!”地一声,
江云庭反应也不慢,早已有箭矢对准了江孤昀,而此刻江云庭拦截在言卿和他二哥身后,立即抽刀斩落那些疾驰而来的箭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