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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经深了,深夜里的集秀营格外静谧,只偶尔有卫兵巡逻走动的声音传出,
房间里,
言卿坐在床边,沉默了许久许久,昏黄的烛火映照着那冷清的神色,
她时而想起夜莺,想起从前在双子峰上度过的那段岁月,又时不时地想起如今,想到江家六人,想到远在青山处理诸多善后事宜的江孤昀……
徐徐抬起了手,搭在自己的额头上,其实自从信香觉醒,她就一直很不舒服,那种酥痒,需求,与日俱增,但江隽意也说过,
必须忍,先不提她本就想忍,就只说这一旦破戒,一旦开了先例,往后伴随的诸多后遗症就足够使她头痛,
身子再次燥热起来,分明穿的衣裳很薄,分明正值冬日严寒,这集秀营又因位于深山地底而阴冷瘆人,可她依然满身潮热,额际甚至也渗出了些许细汗,
其实如果白日还好,如果身旁有人,不论是外人,还是江家那些人,她都能勉强打起精神,尽量强装出一副没事人的模样,尽量不让人察觉端倪。
可是,一旦当自己一人独处时,那些防备就松懈了许多,也很难再故作平静。
“呼……”
言卿长吁口气,又不禁扯开了衣领,心中好似有许多念头在来回拉扯,
纾解,还是不纾解?要是纾解当然是得自己来,
可是,这份纾解也很容易使症状变得更加严重,甚至往后兴许引起许多不必要的麻烦,为长远考虑还是只能忍,
忍,忍,忍!!
言卿又再次做了一个深呼吸,旋即用力地闭起了眼睛,尽量清空心中杂念,只是被这份燥热折磨得睡意全无。
其实之前一连几天也全是这副模样,只是那时知晓江斯蘅江小五他们住自己隔壁,所以才尽量没露出任何异样。
但此刻或许是连日忍耐耗尽了她心力,今晚竟变得格外难熬。
“……叩叩叩,”
忽然一阵敲门声响起,
“……睡了吗?”
言卿腾地一下坐起身,“……江虞羲?”
“嗯,”
门外的人应了一声,而言卿定了定神,又拢了拢自己凌乱的衣裳,这才甩甩头,尽量恢复成平时的冷清模样,举步朝门边走去,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开门时她下意识地这么问,认为他是有事才来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