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既然这天下人早已行辜负之事,那我又为何要为了那些人,那种人,去汲汲营营筹谋于一生?”
当时那位小郎君笑得荒诞,许是觉得这太过荒谬,
夜王等人所坚持的一切,在他看来太过愚蠢,没任何意义。
这天下之间有太多人在他看来完全不值得,那些人便是活着也如脏污恶臭令人作呕,让他去为那种人拼死拼活,怎么可能?
他顶多是独善其身,不去伤人,但真若逼急了,便是反了又如何?
这便是江虞羲,年仅七岁但亦正亦邪,嘲讽天下睥睨天下,便是这大好山河在他看来也不过如此,不值一提,
曾经长达一年之久,他这性子没少令众人头痛,
而那时每当他闲来无事,摆脱了谢清儒的循谆教诲,甩开了那些幕僚的百般说教,便去找那位尚在襁褓的王长女说说话,
有时是一把抢走人家小夜莺拿在手里的拨浪鼓,趴在王长女的摇床旁摇晃着小鼓逗人家,
又或者是直接把王长女抱起来,举起来,揽在怀中,放于腿上,让人家靠在他怀里,
第一次有人为她摇鼓,是他,
第一次有人喂她吃糖,也是他,
第一次被人偷走,被人藏在怀里悄悄带去山下看市井繁华,还是他,
在她懂事之前,所有人都在想方设法,思虑着该如何教导她克己自制,如何使她斩灭天性无人欲,如何约束她言行,如何使她成为一名手握重权登临高位的女君,
也只有那个年仅七岁的江虞羲,带着她上山下海,
只有他,想让她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孩子,
小孩子就是该哭则哭,该笑则笑,就像她那个孪生妹妹夜莺一样,
而在此期间,江虞羲也曾说,
“你那王父脑子进水了,你夜王府那些幕僚也全是儒酸!”
“他们做他们自己认为正确的事就好,可为何偏要让我与他们一样?”
“本就道不同不相为谋,为何偏得让我认可他们,成为他们?”
“说到底天下苍生关我什么事?不曾予我半分恩,却想让我以命偿,那些大人的自说自话实在是让我很烦躁。”
“甚至还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