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时而如凌厉疾风,时而又似通透的冷玉,时而沉静如皎月,也时而温柔似春风,
不像大哥那般随性,也不像大哥那么举重若轻,好似城府权谋也不过是玩弄于股掌之间,全在一个个轻描淡写的谈笑之间。
“所以,当初云庭之死,虽与妻主有关,但其实妻主,当时也是为了救云庭,为了护全他一命。”
这听起来不是疑问,更好似在总结,在平铺直叙。
王娘子瞥他一眼,说:“那不然呢?其实照我说,你们家这位言小娘子心肠还怪好的。”
江孤昀听后垂了垂眸,而后又深吸口气。
他徐徐起身,旋即长袖一拢,并缓缓地弯下腰,
首次如此郑重,如此肃然,如此不含任何阴冷杂念地向那个人俯首。
他向言卿行礼,并以那清冷而又沙哑的嗓音说,
“从前错怪,是孤昀错了。”
“若妻主心中有怒,理当听凭处置。”
“但,”
忽然之间,他又重新看了看言卿。
心中那些坚硬的寒冰,好似在此刻裂出一条微弱的缝隙,一瞬心中诸多心绪翻涌。
他顿住片刻,才又沙哑地说:“您恐怕,已时日无多。”
“还请妻主,请王娘子,尽快随我走上一趟。”
两人听得一愣。
“时日无多?”
“什么时日无多?”
王娘子一脸茫然。
她们可是妻主,是娘子!哪来的时日无多?
活得好着呢,活蹦乱跳的,这江孤昀到底在乱放什么屁?
怎么还带危言耸听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