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下。”

易迟迟坚决不下地,太苦也太累,她实在是吃不了下地的苦。

摸鱼也没意思,看见屯里那些勤快人她会有负罪感。

“我在家绣花,反正友谊商店给的价格足够我吃穿不愁。”

这是不下地不参与分粮,愿意用钱和票找队里买粮的意思。

想到她一幅绣品的收入和闻时每个月寄回来的钱跟票,药子叔道,“等我考察郎同志一段时间再说。”

结果这一考察,就考察到了春种结束。

然后,郎红迎来了大喇叭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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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知青,听到广播来一趟队医室。”

郎红正蹲院子里刷鞋,听见广播声楞了下,这咋还让她去队医室?

她也没生病啊。

“你楞着干啥,赶紧去呀。”

见她拿着刷子蹲在泡着鞋子的盆前愣神,葛素娟没忍住催促了一句。

“哦哦。”

她放下刷子洗了个手,又整理了一下衣服,才满脸忐忑的来到队医室。

却不想还没来得及打招呼,大队长就笑容满满朝她伸出手,“郎同志,想找你问点事,你乐意做靠山屯的卫生员不?”

郎红眼睛骤然瞪大,“我、做卫生员?”

她不敢置信指了指自己,大队长点了点头,“是的,你做卫生员。”

听见这话的郎红第一反应不是高兴,而是看向易迟迟,“易同志你不做卫生员了?”

“你医护知识比我扎实。”

易迟迟微笑着肯定她的功底,夸赞道,“你比我更适合做卫生员。”

郎红沉默了,说实话,她下乡非自愿,但现实逼得她不得不来,来之前也做好了扎根黑土地踏踏实实种地的心理准备。

卫生员什么的……

不敢想。

因为她是外来者,卫生员这么好的工作肯定是先紧着自己人。

理论上来说,培养一个赤脚医生有点难,培养一个会抓药打针的卫生员却不难。

这也是为什么她下乡后从不想东想西,只踏踏实实干活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