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自从媳妇没了后,他又被他老娘不停地催着再娶,毕竟唯一的儿子铁头年纪小还要娘照顾,哪怕是后娘那也是娘啊,更何况家里家外的事情也需要女人操持。
因此他十分清楚不能不娶,但就是缓不过来。
所以他便想着一边打猪草一边逃避现实。
这么想着想着,大顺的脸色愈发难受烦躁。
手也下意识往发肿的地方按了下去。
这一按,他疼得发出了闷哼声。
随即反应过来后又快速挪开手。
等缓和了一会儿。
他才再次不满地重复道。
“四元,我是你叔!长辈长辈懂不懂?”
“你好好干你的活去,管我干什么?我自己心里有数。”
说着他摆了摆手。
“赶紧走走走,这次叔看在你年纪小的份上就不跟你计较了,挨打和捆麦老子都不选,老子就爱打猪草!”
“大顺叔,我还是那句话,大娘让我打的!她心疼你,下不了狠手,所以我只是代替她揍醒你罢了!”
“再说了,我这么管你,也是看不惯大娘成天替你操心,你想过没有,你痛快了,其他人的死活怎么办,你是家里的壮劳力,不拿满公分,到时候分粮怎么办?喝西北风去吗?难不成你还能每天都从山上弄到肉?”
“哼,你这样不负责任,也不怕你媳妇儿大晚上从地里爬出来找你算账!”
“我相信她要是还在的话,一定希望你好好振作起来,而不是变成这副鬼样子。”
“别忘了,你还有铁头要照顾呢!”
沈红沅板着脸,严肃地看向他,说话的语气愈发冷。
她的话也犹如一个个重锤,狠狠敲打在他心上。
之前这些话老娘和大队长等人也不是没跟他说。
但他那会儿脑子都僵了,完全听不进去,一个劲儿想着逃避。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被狠狠暴揍了一顿,身体上的疼痛感使得他的脑子都清醒了许多,至少沈红沅刚刚说得那些话他一字一句都听进去了。
尤其是在瞥见不远处老娘那因为他成天发愁而白了许多的头发。
他脸色发烫,羞愧地低下头。
心头也像是有无数蚂蚁般爬过一样难受。
当然愧疚是愧疚了,懊悔是懊悔了。
但他仍然不肯向一个小辈认输,抬起头看着沈红沅嘴硬道。
“我有分寸,反正不用你这个小辈管!”
“那看来大顺叔的选择是挨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