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司马瞪着眼,训斥这个痴心妄想的民壮。
民壮脸色又红迅速转白,苦着脸,暗自后悔为啥贪图官军的那点吃食。
可他不想想,没有袁军的那点吃食,说不定他在青州都饿死了。
突然民壮发觉背上如山一般的甲胄,变轻了许多,惊讶的往后瞟一眼,发现身旁的军爷面冷心善,嘴里骂骂咧咧,手上却没有闲着,用手拖着甲胄的底,替他承担大部分承重。
“狗娘的,别看,快跑!”
“军士不能负甲!”身后传来军法官的训斥,吓了他俩一跳。
军司马往后一瞧,原来有士兵可怜壮丁,替他负甲了。
被训斥的甲士,急忙把甲胄放到民壮身上,在慢一点,鞭子都到他身上了。
“狗娘养的,光会享福!”
军司马嘴里仍是不干不净,可他身旁的民壮不害怕他了。上午看起来可憎的面脸横肉,现在也和蔼可亲起来。
“军爷,这不停的跑,已经一天不歇了,这是要到哪里去啊?”
军司马脸上露出忧色,瞥一眼这个与他儿子一般大小的青年,只是没有他儿子壮硕,许是多年饥饿,这名民壮单薄破旧的麻衣,盖不住他那满是列排的胸腔。
“狗娘养的,肯定不是啥好地方,等会到了战场,二话不说,就朝着山里跑,这样兴许还能活命!”
军司马的声音低沉起来,打了几年仗,这种远途奔袭的战役,跟随的民夫,最好的下场就是填了壕沟!
民壮吓得一哆嗦,他虽然憨厚,可不笨。
“军爷,……俺……只是背甲胄的,将军……还能让俺……打仗不成?”
军司马瞥了他一眼:“嘿,那可不好说,狗娘养的,这狗世道,啥时候是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