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训刚坐下,就听到这干脆利落的一句话,有些懵,更多的是喜悦,他忙不迭的说了一个地址。
唐半夏记下了,之后说了一句:“下周末早上十点,我会准时到。”
白训:“多谢唐师妹。”
唐半夏冲他笑了笑:“客气了,你应该谢的事麦师伯。”
白训:“是是是,都应该谢的。”
接下来的时间,唐半夏就专心吃她的面条。
白训见她没有闲聊的意思,也就识趣的闭嘴不言。
一碗面条下了肚。
唐半夏擦了擦嘴:“白家主慢吃,我上课时间要到了,先走了。”
直到这时候,白训才察觉出不对来,他快速回顾了一番见面后自己的所作所为,心里懊恼。
是他急切了:“唐师妹,我送你回去。”
唐半夏:“不必了,这离学校挺近的,我走两步就到了,白家主再见。”
说完,她转身离开了。
留下白训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越走越远。
良久,他自嘲一笑。
不能否认的是,他对唐半夏是有过一丝不可言说的旖旎心思。
那时候他怨世道不公,恨堂舅一家翻脸无情,怒满腹才华只能窝在小地方。
他满腔满心的不甘。
直到遇到唐半夏。
一开始,他只是觉得这个女人药材处理的很不错,略微有点欣赏。
直到他知道了唐半夏的处境。
父母下放,丈夫无能。
被同伴排挤。
这一切的一切,足以压垮一个人。
但唐半夏没有,她用单薄瘦弱的肩膀,撑起了自己的自尊,撑起了那个家。
她身处困境,不曾怨怼。
她腹背受敌,不曾妥协。
在这样艰难的情况下,也不忘了学习。
这样的一个女人,这样境遇和他相似,选择和他截然相反的女人,他不可能不心动的。
只是,他们遇见时,罗敷有夫,注定无疾而终。
后来他得知,堂舅一家,踩着母亲的名声,一步步往上爬,还把母亲移出了族谱,尸身都没有入祖坟。
他才突然惊醒,自怨自艾无用,指天骂地更无用。
所以他回了京市。
京市里,堂舅一家势大,即使有母亲的旧相识给暗中援手,他也是多次与危险失之交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