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皇帝因时煜身世,想要发作时煜,必然要揪其根源,先帝是皇帝的父亲,人也已经死了。
若皇帝顾及父子情和皇家颜面,将先帝在此事中摘出来,那么所有罪责都只能是沈常山承担。
沈常山虽死,混淆皇家血脉的罪名却不会因此作罢。
最终承受这罪责的是秦家。
担上这样一个罪名,秦家前程先不谈,有没有命留着都是问题。
所以,秦思贤将此事透露给皇帝,百害无一利。
秦思贤本也在纠结,要不要将此事禀明皇帝,听出话里的警告,顿时打消了念头。
他是臣子,忠于陛下是本分,可护住家人更是他该做的。
只是,心底对皇帝生出许多愧疚。
当年父亲被诬陷意图对后妃不轨,被除出国子监时,他尚且只有七岁,不明白其中的道道。
可当他渐渐长成,看着明明满腹才华的父亲只能教授副课,当他在国子监被排齐时,他便什么都明白了。
父亲是被先帝设计、打压的。
所以,他投奔了当时的太子,如今的皇上,并得他赏识,有了今日的成就。
可如今,他却无法对皇帝绝对的忠诚。
时煜看出他的愧疚,直言道,“有些事等查明之后,本王自会向皇兄说明。
眼下最要紧的是化解沈大人的怨气,秦大人刚刚会问本王那些话,说明你已猜到许多事,包括令尊的身份。
你们是父子,你应比旁人更了解他,有何线索,本王希望你如实告知。”
秦思贤苦笑一声,“臣今日的确想的就是这些事,但臣实在没看出有哪里不妥。
父亲虽与沈家人疏离,可每年也会往沈家族中送些银钱,甚至还为族中购买了几十亩良田,用来供族里的孩子们读书。”
“那你可知他有没有去寺庙或者道观之类的地方?”
既然秦思贤想不出来,卫清晏便直接问。
秦思贤猜到她这样问的目的,细细想了想,最终道,“没有,父亲不信那些。”
“他平日闲事做什么消遣?喜好什么?偏爱何种口味?”